尚昱靈看著屍體旁邊不斷抖動的黑霧眯起眼睛低聲問道：「傀是什麼？」

「一開始是天師做的小玩意，很聽話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只需要一絲氣就可以催動，就連用符印也可以催動。」

「但是，後來天師發現這小東西竟然也可以產生意識，從那之後天師就沒有在製作傀了。」

尚昱靈仔細聽完商凌予的話道：「什麼氣，要怎麼樣才能催動傀，讓他殺人？」

「妖鬼的邪氣，道士的元氣，以及天師的靈氣都可以催動傀，催動者只需要對傀注入足夠的氣下命令即可。」

「那麼能控制傀殺人的就更多了，很難去判定是什麼人下的手吧。」

聽完商凌予的話，尚昱靈開始忍不住的頭疼，按照商凌予的話那麼豈不是誰都有可能是殺人兇手嗎？

「別頭疼，」商凌予再次將尚昱靈整個籠罩住道「傀的那東西雖說很多人都可以催動，但如今還留存於世的已經所剩無幾，我們耐心找一下總會找到的。」

尚昱靈聽完商凌予的話倒是放鬆了一些，他沒有記憶不知自己該幹些什麼，精神便難免一直處於緊繃之中，這忽然遇到商凌予後，他大抵還是沒有那麼緊張了。

「再說了，這件事本身就和你沒什麼關係，發生這種事自然是有負責的人過來，我們只需要在旁幫助他們便是了。」

「這倒是，不知該做什麼就忍不住要往自己身上攬事，也不想想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尚昱靈雖在說自己不行但是語調卻輕鬆了不少「那我們還是先去沈家莊吧，我總感覺沈家莊裡面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好」

商凌予沒有反對尚昱靈的話，或者說他從來不會反對尚昱靈的話。

…………

五更天剛過，天剛微亮，沈家莊的街道上已經開始有些人氣，而那路邊的早點攤子也出了門。

沈家莊中最出名的便是九香堂的包子，那包子可謂是一口下去滿嘴留香，一般人大概吃那包子需要九口，故名九香堂。

只是今日的九香堂透著一股子不同尋常的意味。

只見那九香堂大抵是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是一群看起來很年歲不大的小道士，而另一部分則是普普通通的一般人。

在夾在兩方之間的是一位身著白衣容貌昳麗的年輕男人，那男人遠遠給人一種貴氣逼人的感覺，彷彿與這沈家莊有些格格不入。

而那年輕男人便是想來沈家莊找尋線索的尚昱靈，只不過尚昱靈沒想到那群小道士來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他和商凌予還沒有把沈家莊徹底搜查一遍。

「就是在這沈家莊不遠的地方發現的那具屍體，可是那屍體的頭顱一碰便掉落下來，而且一絲血跡都沒有。」

「嗯，對，而且那個頭顱的顏色也和屍體的顏色不一樣，怎麼看都覺得有一種違和感呢。」

「那個屍體的軀體的確是剛死不久的，但是那個頭顱就好像是在水中泡了很久一樣。」

「所以這兩種東西是怎麼可能同時出現在一具屍體上呢？」

「而且在屍體周圍我也沒有發現腳印，那屍體是怎麼到了樹杈之上呢？」

「這也太奇怪了吧，我覺得需要喊門內長老前來調查此事了，我覺得這件事沒這麼簡單。」

尚昱靈一邊喝著自己的粥一邊「偷聽」旁邊小道士的聊天，雖然說那些小道士聊天的聲音不大，但是架不住他的聽覺異於常人，他著實是將那些小道士的話他的清清楚楚。

等尚昱靈將那些小道士的疑惑聽完之後內心難免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那屍體的身軀和頭顱是他們拼在一起的，沒誠想這又成了難以解釋的事情。

尚昱靈本想問問商凌予的想法，卻看到商凌予正圍著包子轉圈，從他這個角度看，就好像是包子上冒出一圈圈的黑煙，他現在是徹底沒有心情繼續吃下去了。

尚昱靈丟下幾個銅板便起身準備離開，而那自從出現後便圍著他轉圈的黑霧此時竟有些遲疑。

然後，尚昱靈目睹這那黑霧慢慢將包子籠罩住，然後包子消失了。

看到包子消失尚昱靈有些詫異的看了一圈四周的人，畢竟那些人都看不見黑霧，在他眼中是黑霧慢慢吞噬了包子，可是在別人眼中就是一個包子就那麼憑空消失了。

本來，他都做好要和別人解釋這是他學的一個道術了，可是現在好像是沒有人看見包子消失的一幕，不過這也省事了，省的他在解釋了。

尚昱靈見商凌予追了上來，這才邁步離開，畢竟他現在真的有點依賴商凌予，要是商凌予就這麼跟不上來，他定是要難過的。

直到走出很遠旁邊都沒什麼人尚昱靈在開口道：「商凌予，為什麼我要將道袍換掉，我要是不換道袍不就可以融到那些小道士中了。」

「可是，你什麼都不知道啊，」商凌予聲音有些無辜，他明明是為了尚昱靈著想「你想，你一個連常識都不知道的人，道法卻那麼厲害，他們定是要懷疑你的來歷了。」

「他們萬一要是請那些老道士出門，那我們打又打不過，解釋也解釋不明白，那不是很慘嗎？」

「嗯？」

尚昱靈掃了一眼抖動的黑霧面無表情道：「我現在什麼都不記得打不過那些老道士很正常，你又沒失憶，你不能對付他們嗎？」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就只是一團黑霧，你見過黑霧會道術的嗎？」

商凌予將自己的沒用表達的冠冕堂皇。

「我是沒見過黑霧會道術，但是我也沒見過黑霧會吃包子。」

尚昱靈都要忍不住對商凌予翻白眼了，這傢伙存在的意義就只有和他聊天嗎？

「算了，不和你一般計較，」尚昱靈吐了口氣緩緩說道「商凌予，你覺得那些小道士能找出來最後的兇手嗎？」

「那些小道士肯定不行，但是他們不是說要喊老道士出門嗎，那些老道士應當是可以找出來的。」

「難為你還聽他們說話了，我還以為你就只關注包子了。」

畢竟，尚昱靈是實打實的看著商凌予從他一進九香堂，就一直圍著包子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