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衍閉上眼睛，沉住氣：「你想怎麼樣？」

「過來。」

白墨衍聽他的走了過去，陸染拍了拍腿：「坐上來。」

「……」

「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白墨衍捏著拳頭：「陸染，我沒有時間與你說笑，你有什麼條件，儘管提出來就是。」

「你有什麼？你能給我什麼？很簡單，你讓我標記，如果標記不上，足以證明你是一個beta，婚約理所當然的不成立。」

白墨衍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後頸：「我不答應。」

「是你心虛了吧。」

白墨衍向後退，目光躲躲閃閃：「不是，我沒有。」

心虛都寫在臉上，他可一點也不像個演員。

陸染越發覺得好笑：「不逗你了，手放下來，別擋著，我還沒有飢不擇食到吃你這塊幹癟癟的老臘肉，就算你發了情，哭著求我標記，我還看不上呢。」

白墨衍臉色發紅，三番兩次被羞辱，可他有求於人，什麼都做不了。

陸染飲下最後一口酒，打開封閉的門：「漫漫長夜，與你這種人獨處一室實在無趣。」

風從門縫襲來的一瞬間，白墨衍頭痛欲裂，踉踉蹌蹌扶著牆壁：「你會答應與我退婚嗎？」

「那是當然。」

「謝謝。」

白墨衍始終保持著良好的教養，卻抵擋不住身體的負荷，有種莫名的燥熱觸及神經，如同細胞分裂，五臟六腑如炸開一般，白墨衍沿著牆壁半跪下去，眉目隱隱發顫。

陸染還未走開，側身看著他：「怎麼？又開始了？」

「哈——哈——」白墨衍捂著胸口，劇烈的喘息，額頭滲出了冷汗。

「我可以找一位alpha幫你。」

「不用。」白墨衍顫抖著手拿出手機，艱難的撥通電話：「許潛，我……」

陸染目光鋒利，一把奪過他的手機，按下掛斷：「這個時候找遠在天邊的人求助，太遲了。」

「給我。」

「你求我，我幫你。」

白墨衍搖頭：「不，把手機給我。」

陸染捏著他的下巴：「你可以感覺到身體的變化，還敢說你只是個普通beta嗎？」

白墨衍打掉他的手：「別碰我。」

「我聽說，omega在分化的時候十分痛苦，就像千萬隻螻蟻爬在心尖上，吮吸著你的血液，抽幹、你的骨髓，如果不能及時被標記，也許會瘋掉，也許會死。」

陸染像在說一個無關痛癢的笑話，他不走，只是為了看白墨衍的醜態，說著說著，突然胸腔刺痛，像被什麼東西牽著走，身體失去重力，「噗通」一聲栽到地上。

白墨衍驚慌極了，蹬著腳向後挪，找一切可以躲藏起來的地方，痛可以忍，忍過去就沒事了。

一隻手握住他的腳踝，把他硬生生拖拽了回來，兩種氣息的相互拉扯、交錯糾纏，明明上一次聞不到一絲氣味，現在卻格外的濃郁芬芳，勾著魂魄，把兩人捆綁在一起。

陸染撲在他身上，捧著他的臉，吻住紅潤幹涸的嘴唇。

「唔……放開我……」

陸染壓住他的後腦勺，不允許他逃脫控制範圍，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信息素，帶著一絲甜美的腥味。

誰都掙脫不開，誰都無法控制。

心臟在貼近他的那一刻，跳動的十分異常，而離開他一絲一毫，就像被抽去了心神，呼吸都變得稀薄。

白墨衍用僅存的理智，狠狠給了他一巴掌，重重喘著粗氣，嘴唇紅腫發燙。

陸染抹了抹唇角，瞳孔泛紅，難以置信的望著他：「為什麼會這樣？你給我下了什麼藥？」

「我沒有。」

白墨衍雙手捂著臉，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惶恐無助，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他們靠的太近，如同兩個大火球碰撞，撞出了星火泛濫，和彼此致命吸引的信息素。

陸染俯下身親吻他的唇角，白墨衍掙扎躲開，被他牢牢抱在懷裡。

「別動。」

白墨衍嗚咽道：「陸染，我不需要你。」

陸染嗅著味道找到腺體所在，聲線低沉：「是這裡嗎？」

「不要，不要這樣。」

陸染捏著他的後頸：「被我標記，對你有什麼不好？你想要被那個beta標記，可惜他不會。」

白墨衍搖頭：「你答應我會退婚，我們之間不需要任何關係。」

「到了這一步，怎能沒有關係。」陸染的牙齒咬破細嫩的皮膚，信息素的味道像是一種牽引，沁人心脾，令人心馳神往。

這些年，求著陸染標記的omega很多，卻是第一次有這種上癮欲罷不能的感覺。

也許這就是為什麼，陸家和白家立下婚約，這也是為什麼，他們的結合可以改變基因密碼，成為基因延續的希望。

痛苦，只是狂歡的前奏。

只要突破那道防線，一切都會柳暗花明，他們無法控制，更無法拒絕。

牙齒刺破血管，一陣尖銳酥麻的刺痛，白墨衍劇烈掙扎著，一腳踢翻了茶水桌，酒瓶滾落在地上，剩下的紅酒鋪滿了一地。

外面的兄弟一臉八卦：「嘶——這麼激烈！」

就在信息素互相交匯的前一刻，白墨衍忍著後頸撕扯的疼痛，硬生生從一側的縫隙掙脫開，捂著留著血的傷口，跌跌撞撞的站起來。

他看著陸染，陸染也看著他，他們彼此冷靜了一點，標記強行中斷，身體忍受著比之前加倍的撕裂。

門沒有關死，白墨衍一步步後退，確定他不會再次撲上來，轉身推門而出。

屋內一片狼藉，兄弟們看著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的陸染，簡直不敢相信：「你沒有標記他，讓他給跑了？」

陸染捏著拳頭，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抑製劑。」

「這個地方上哪找抑製劑，你以前可以控制的。」

陸染搖頭，額頭青筋暴起：「不知道為什麼，我聞到那個味道，整個人變得不受控制。」

「我去把他抓回來。」

「抑製劑！也給他一支，張程，你盯著他，如果他敢找別的男人，我就……」

「行了行了，你別說了，抑製劑馬上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