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熒幕顯示只有24攝氏度的室內，謝洛城不自然地抖腿，嘀咕完又對餐廳問題重新解釋：「確實是我的失誤，之前下面給數據的時候挺漂亮，而且我也沒仔細研究那個城市的情況，光是看到品牌商場就盲目信任。」

他又一口氣將果汁全部喝完繼續說：「跟你要優惠的時候是數據的頂峰，那時候新開的那幾家一直在說半成品供貨跟不上，我就想先從別的店調配額過去，等拿下優惠價格之後再提升產量，沒想到還沒來得及提升營業額就直線下滑——」

「停。」

「我也不想這樣的——唔！」他的嘴被李江重一把捂上，對方早在他解釋的時候就站起來走到自己身後，然後就這麼強勢地捂住他的嘴，奮力掙扎都紋絲不動。

「不要說話，慢慢呼吸。」這傢伙話一多基本就是犯病徵兆。他低頭看他，對方的睫毛很長，長相也很清秀，就是這麼一張具有欺騙性的臉，原以為是個清純小白兔，沒想到是只需索無度的小野貓。

「唔——唔！」謝洛城掙扎，他想說話，他有很多很多話想要解釋，這種工作失誤作為一個年輕人不可避免，他以後不會再犯的，所以他們兩家企業不能終止合作。

「我沒怪你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工作需要謹慎一些，該給你的優惠還是給你的，現在停止掙扎的話我就默認你已經冷靜，所以現在能冷靜下來嗎？」男人的手捂得很緊，他能感受到舌頭舔在手心的感覺，抓心撓肺。

謝洛城點頭，睫毛從上往下看煽動得厲害，可以說明他還不夠冷靜。

李江重嚐試性地鬆開一點點，讓他能用嘴喘氣，對方的腦袋正靠在自己胸口，兩人現在的姿勢非常曖昧，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謝洛城一得到自由，反身立馬纏到李江重身上，抱著他滿臉慾望，潮濕的嘴唇一開一合，說著有魔力的話：「我身體難受……很久沒做了，求求你給我……」

確實挺久，這次堅持了三個多月，這是個進步，需要一些獎勵。

望著這雙滿是渴求的眼睛，李江重終於回應他。

什麼獎勵，什麼進步，都是借口，不過是抵擋不了面前這人的聲音，這人的表情。

在擁吻著滾到地板上的那一刻，謝洛城總算鬆開緊皺的眉頭，他享受著人與人之間肌膚與肌膚摩擦的感覺，嘴角上揚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滿是愉悅。

這才是活著的感覺……

一次又一次無休止地索取著，即便身體已經疲憊不堪，但他依然用沙啞的喉嚨哀求：「再給我一次……求你……」

夜幕降臨，李江重背對還在床上暈厥的那人坐在床沿，他彎下腰手肘撐在雙腿上用手捂臉反省。自己是個正常男人，那傢伙忍了多久沒做他也忍了多久，沒想到今天自己也失控，一整天兩人在這個房子的每一個角落除了交纏還是交纏，歇了做，做了歇，直到對方累癱。

深呼吸一口氣，他先去浴室洗澡，冷水沖刷下來總算是清醒許多，從浴室出去，謝洛城也已經醒來，正艱難地坐起身。

他拉長了身體從地上的褲子兜里掏出半包煙：「不介意我抽根煙吧？」

「去陽台抽。」

謝洛城隨手披上掛在椅子上的睡袍，那個男人的尺寸跟他不合適，穿上後鬆鬆垮垮得，大了不少，不過只是臨時穿一下沒什麼好介意的。

「等等——」

「幹嘛？反悔不準抽？」

李江重的視線在他腳踝處停住，然後捂眼：「你先去洗幹凈，別流的我滿地板都是。」

謝洛城低頭，看了眼自己腳踝處某條正在努力蜿蜒而下的可疑乳白液體，確實曖昧了些，不過他敲了敲煙沒理會，繼續一瘸一拐到陽台點燃，然後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彎腰趴在陽台欄桿上。

陽台的窗戶李江重去洗澡前已經打開通風，現在望出去城市的燈光絢爛，比天上所剩無幾的星星更耀眼。

六月的夜風很舒服，很溫柔，風從寬鬆的浴袍吹入，帶起一陣麻酥。

聽到腳步聲，然後身邊一個暖烘烘的物體靠近，謝洛城姿勢沒變，只是將臉轉向他，笑著道了聲謝：「謝謝招待。」

「什麼時候學的抽煙？」他早發現了，只是今天是這人第一次在他面前抽，看來這回真的是憋慘了。

謝洛城這樣半趴著只露出半個腦袋的樣子很性感，他微微舉著手盯著食指與中指間夾著的那根煙，手還有點抖，然後說：「不記得了，大學？還是畢業後，忘記了，不怎麼抽，就是現在很開心，想抽一根。」

「少抽點。」

「我又沒多抽……」

「你不知道——」話說一半李江重又咽了回去，說教要是有用今天他倆也不會滾一天床單了，堪堪把那句「你不知道你對很多東西容易上癮」給咽了回去。

「我不知道什麼？吸煙有害健康？」

「嗯。」

謝洛城冷笑一聲，笑完還不解氣：「比我媽還煩。」

李江重沒計較，離開一會兒，然後手裡拿來兩罐冰啤，一罐遞給謝洛城。

謝洛城接過罐頭，直起身翻了個面也和對方一樣背靠著陽台欄桿。

「咵——」開易拉罐的聲音。

兩顆黑腦袋一起後仰，「咕咚咕咚」了幾聲又再一起擺正，最後一起「哈」地一聲砸吧砸吧嘴裡的味道。

「你家釀的酒真好喝。」

「謝謝誇獎，其實我並不想做這個行業，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很想去做自己的事業。」

謝洛城的腰有點難受，畢竟練了一下午「體操」，已經不是十八九歲那會兒，現在二十六歲眼看就要向另一個年齡段邁近一步。他拉過藤椅坐下，嘲他：「都畢業快兩年了，你學的都要還給老師了吧？」

「你覺得繼承家裡的企業，得到現成搭建好的一切，有向前的動力嗎？」

「有啊，桃花流水是我媽一手打拚出來的，我要發揚光大。李江重，你從小生活優渥，說出這種話有點何不食肉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