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現在才出來？被老師留了？」

「…不說了。」陳袤脫下書包甩給吳韜，後者接得也很順手，自然而然的掛到了前面背著，彷彿這樣的動作已經做過無數次。陳袤攀著他的肩膀上了車，「班導非要給我安排補習，扯著我說了好多東西，我說我不想，他就不讓我走，非得我答應下。」

吳韜笑他現在的小性子，「就你？這麼好學生還被他說啊。」

陳袤聳聳肩，十分無奈，「這不是因為我沒考好嘛？哎呀不說了，走啦，在學校門口一會兒要被老師看到了。」

吳韜被他催促著發動了車子，現在陳袤和他呆久了，越發不像剛認識的時候了，現在會仗著他的喜歡開始耍小性子，很多事情也開始覺得無所謂。

「陳袤！」江錦榮今天離開得晚，剛出校門就看到了坐在吳韜後座的人，回想陳袤這些天成績下幅如此大，多半跟吳韜少不了關係，剛剛都還被班導訓斥了，以為他會找找自己的原因改好，沒想到放學了他還是騎到了吳韜的機車上，江錦榮無比憤然，陳袤現在的模樣讓他感覺好陌生。

「幹什麼？」陳袤被他揪著衣服扯下車子，一臉不悅。

「你上他的車幹什麼？班導要你把卷子做完明天交給他批閱，你當耳旁風了？」

「我當然聽見了。」陳袤不爽的打掉他的手，「回去我就寫，你管這麼多幹嘛？」

吳韜也沒出聲打斷兩人，他靠在車子上，一臉好笑的看著他們，江錦榮氣呼呼，但也找不到好的理由去規勸他，「你的成績現在一直在下降，你沒想過為什麼啊，他一個不上學的，你天天跟他混，有意思嗎？你非得要作踐自己變成他那樣嗎？」

「江錦榮，我只不過一次考砸了而已，你用得著拿成績下降一直說嗎？我現在怎麼了，殺人還是放火了？」

江錦榮知道自己口不擇言了，但被他這麼懟了之後也找不到別的措辭，氣急搪塞回了句：「他到底有什麼好的？」

「你管這麼多幹什麼呀……？」

看樣子這兩人是沒完沒了了，吳韜嘆了口氣，終於看不下去了，他毫不留情推了江錦榮一把，猶如劃分地盤一樣讓他保持著距離，江錦榮踉蹌的退後了兩步，怒視他，但吳韜卻毫不在意，「陳袤自己的事情，管你什麼事？我記得我在那會兒，沒記錯的話，你們還打過一架吧？換個人來說這樣勸他我都不覺得奇怪。就是你？按道理說你和他關係沒有好到這個地步吧，怎麼對他這麼上心？圖什麼。」

「吳韜！我跟他是同班同學，我們之間的事情你插不上手更不需要你這個外人來操心！」

真是情人見面分外眼紅，可惜陳袤還在狀況外，不知道為什麼這兩人已經劍拔弩張了。

「外人？好笑，」吳韜捏著陳袤的臉，示l威一樣親了一口，『啵』了一聲，陳袤覺得不好意思，下意識的就要推他，但吳韜不肯放手，他覺得這樣的示l威好像不夠，緊接著又親上了他的嘴，最後反抗都歸為順從，羞澀緊張的閉著眼，任他為所欲為，吳韜斜眼瞥著江錦榮，挑釁的把親吻的聲音攪得更大，後者面如死灰。

「你和他打架的時候不要忘記了是因為什麼吧？」

『死同性戀』。

「嗯，看樣子是記得的，」車子引擎的聲音又響起，陳袤再次坐上他的後座，吳韜心情大好，在走之前扭頭沖他又說了句。」你可千萬不要變成你口中的那個同性戀。」

車子絕塵而去，江錦榮站在原地，心死一地。

——

「來咯來咯！韜哥來了，他帶著他的『大老婆』來了~」這話一出惹得一包廂的人都嗷嗷起鬨，吳韜領著人，被這麼一起鬨也弄不好意思了，他找了地方坐下，剝了兩顆土豆吃，然後沒什麼威懾力的喊他們，「別瞎鬧。」

陳袤也不是第一次被他帶來這種地方玩兒了，這幫豬朋狗友早就跟他混成熟，剛來的時候陳袤身上的書生氣還與他們格格不入，開始的時候都生分不已，一來二去之後，陳袤已經跟他們融成一片，起初連骰l子都不會看的人，現在搖起盅來已經非常有一套了，吳韜不知道是否應該感嘆陳袤這樣的變化是他帶給他的。

「碰一個？」好友沖他舉了舉啤酒，吳韜拿起面前的酒，跟他輕輕碰了一個。

「回回來你都帶著他，看來你是真打算斷濕路，開始走幹路了啊？」

吳韜看他，無所謂他這種打腔，「要說什麼？」

「我有個朋友，挺喜歡你的，」他碰了碰吳韜的手，示意他看那邊，吳韜也很給面子的看了看，發現角落裡坐著一個黑長頭髮的女孩，大眼睛小臉蛋，清純的與這裡格格不入，就如第一次來這裡的陳袤一樣。

「看見了，挺漂亮的。」

「就這樣？」好友說到這裡，已經沒了聲，因為剛剛那個女孩已經走了過來，扭捏的問吳韜，能不能坐在他旁邊，吳韜點點頭，全當沒事似的說，坐吧。

他不知道自己這時候做的決定，竟讓之後的命運都開始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