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野辰本想和她說上一兩句也是好的，只是想多了解一點，真是奇怪的想法。

往操場走的路上，手機突然響了，是聾啞學校院長打來的電話。

季野辰快速開車趕過去，一下車跑到大廳，一拉人就問，「發生什麼了？」

「你快去看看吧，夢然的情緒極不穩定。」身旁的老師趕忙拉著他就過去。

那一頭。

「啊！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不要碰我東西！你知道這個對我多重要嗎？！」 夢然朝著一個聾啞孩子大叫，眼裡都是淚水，那個孩子也是眼淚汪汪，滿臉委屈。

「碎了你能把它重回原樣嗎？啊？！」 夢然滿手捧著碎了一地的玻璃渣，「你說啊！！」

老師們在旁好語相勸，一個拉著夢然，一個又安慰著孩子脆弱的心靈。

「孩子不懂事，就別這麼計較了啊。」

「這種人還配當什麼老師。」

圍觀的人聚集在一起閑言碎語。

「夢然！」季野辰大喊奔過去。

「活該你是個啞巴！活該你沒有父母！你活該！」夢然指著孩子大哭大叫，像是對幼時的自己這麼說，完全癱倒在地。

季野辰上前扶住她，「夢然，走吧，快走吧。」

「給各位添麻煩了。對不起啊。」季野辰摸了摸孩子的頭，微笑，塞給他一張紙巾。

孩子只是咬著嘴唇，偷偷流眼淚。全部散了之後，孩子撿起每一篇玻璃渣。

這棟樓層里，只有這個孩子一人慢慢的拾起玻璃渣。

夢然一直埋頭痛哭，把身體蜷縮在一起，把整個身體都要哭垮出來。嗚咽聲在車裡回蕩的格外清晰，

「我不配做老師，我不配。」

季野辰拉住她的手，耐心的詢問，「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好嗎。」

手慢慢放了下來，夢然臉上都是淚痕，看著季野辰，「那個手鏈是他送給我的，我自己都放得好好的，每天小心翼翼……」

「好了！別說了！」

季野辰討厭聽到他，『他』還是一個未知人，每一天，季野辰感覺活在與別人的對比里。

可是夢然哭聲沒有變小，反而更大了起來。

「下車吧。」

季野辰實在不想在聽到她的哭聲，她已經在自己面前哭了好多年，他也累了。

夢然無動於衷，直到季野辰伸手要幫她打開門，她才驚叫起來，「你要做什麼？你要讓我走嗎？」

季野辰看著她，已經不想繼續騙她和騙自己了，「嗯。」

哭聲停了，季野辰以為終於可以安靜下來了。

沒想到更崩潰的吼聲還在後面，「為什麼？你是愛上別人了嗎？巴不得我現在就快滾遠嗎？！」

「嗯。我喜歡上別人了。」

就連季野辰都不知道，這是謊話還是真話，是用來試探夢然還是認清內心，韓梓歆的面容突然在他腦海里出現，剛才傲嬌的表情真把他的小魂勾走了一半，現在回味起來還挺有感覺。

有點上頭，季野辰嘴角不知何時上揚起來，夢然懵住一時不知道怎麼進行繼續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