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令人心動的場合，也沒有旖旎的氣氛，兩個人的初吻，就這樣在淡淡的硝煙與血腥味中相互給了對方。

淮安咬破了季若言的唇肉，血腥味瞬間在口腔里蔓延，然而季若言就像是渾然不覺，吮著淮安瑩潤柔軟的唇瓣不肯放開，勾著他的舌恍若生死分離一樣痴纏地親吻，直到淮安又咬破了他的舌尖。

「嘶……」

季若言從濕熱的嘴裡退出來，抹了一指嘴角的血跡，眼神晦暗不明，「…我的小豬寶寶什麼時候變成會咬人的小狗了？」

「你才是狗！你神經病！！」淮安劇烈地喘了兩口氣，嘶吼著大喊出來。

等季若言再俯下來親他的時候，淮安猛地撐起身，一口咬在季若言的肩膀上。

他下了狠勁，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兩顆尖尖的小虎牙很快刺破季若言的皮膚，刺進肉里，頓時滿嘴鐵鏽味的鮮血。

季若言眉頭緊蹙，卻沒有把淮安推開，任由這隻小狗把他咬得鮮血淋漓。

「…你就真的，這麼討厭我嗎？」季若言啞聲道。

可回應他的，只有淮安放聲的哭咽。

這次過後，他們倆徹底對對方攤牌了，只不過一切的結果都在原先的預料之外，如果不是因為楚河，季若言不會發現，原來淮安這麼討厭他。

良久，車內委屈哽咽的哭聲里閃過一聲輕嘆，很快就消逝不見，隨後，車門被打開了。

季若言解開淮安手腕上的束縛，給他讓開一條通道，他不去看淮安的臉，只輕聲道，「走吧，哥哥不強迫你。」

淮安的嗚咽有了一瞬的停滯，隨後，他胡亂擦了把臉，跳下車飛快地跑了，好似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

肩膀上的血跡順著肌肉紋理逐步往下蔓延，染出一小片詭異而魅惑的鮮紅圖騰，像是紋身。

他捂著被心尖上的小愛人咬傷的肩膀，一瞬不瞬地看著那個背影遠去，夜很深，他在原地站了很久。

淮安和季若言鬧冷戰的事幾乎在第二天就傳遍了所有相熟的同學好友，甚至驚動了遠在T市上大學的淮安的親哥哥——凌夏生。

「怎麼搞的？小兔崽子又鬧脾氣了？」

電話那頭，一個清朗又帶有一絲嘲笑的聲音響起。

季若言沉默著沒說話，對面也默了默，似乎意識到事情不像之前那樣簡單，語氣也認真起來，「怎麼，真鬧彆扭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跟我說說。」

季若言終於開口，嗓音卻顯得有些頹廢，「難說，總之安安最近被一個街頭地痞纏著，不讓我管他…他不怕我，我是沒轍了，你什麼時候有空？」

對面那頭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你就慣著他吧！」

「等著，等忙完這邊的事，我立馬過來收拾他！」

淮安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面臨著什麼，此刻他正為眼前書桌上這張遍布紅叉的卷子而苦惱。

他這次數學考試又沒及格，而且非常光榮地拿了班上的'第一名'……倒數第一名。

他被老師罰了課後留堂，直到把給過正確答案的卷子做對到百分之六十為止。

這樣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經歷，都怪最近跟著師父玩得太瘋了。

這要是被夏天知道，他的屁股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