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意講解得很精彩，精彩到郝笑這個物理老師都忍不住為他鼓掌叫好。

很明顯，顧意是老師們都喜歡的那種類型——成績優秀，性格乖巧，從不惹是生非。

相比之下，葉硯就有那麼點兒不入老師們的眼了。

他上課從不認真聽講，下課也沒怎麼見他學習，要麼是在玩什麼4399、7k7k小遊戲，要麼就是在看一些亂七八糟的瑪麗蘇言情小說，還跟校門外的那些小混混處得跟親兄弟一樣，但他的成績卻和顧意不相上下，還經常和顧意搶奪年級第一的寶座。

他裝逼的名言金句還在牛中里廣為流傳過——

[為什麼我考了年級第一？很簡單啊，這次考試我就空了兩個選擇題和兩道大題]。

這尼瑪是真的牛逼。

儘管他成績優秀得不像話，老師們看他卻還是不怎麼順眼，總是想沒事找事說他兩句，比如現在——

郝笑本來打算直接放他倆下去聽課的，但在看到葉硯那張英挺俊朗、笑意微微的臉時，總感覺氣不打一處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

「葉硯，你校服怎麼穿的？都說了不準挽褲腿，不準挽褲腿，一個好好的長褲硬是讓你穿成了七分褲，你看看別的同學，他們的褲腿哪個不是到腳後跟？就你連腳踝都遮不住是吧？」

葉硯：「……」

葉硯總算是體會到了老師們沒事找茬的能力。

他微微彎下腰，想把挽起的褲腿放下來，探出去指尖卻在半空中僵住了。

他看到——

顧意突然半蹲下身，細長好看的手指溫柔地附上他捲起的褲腿，輕柔而細膩地一點點幫他將褲腿慢慢舒展開。

從葉硯這個角度望去，剛好可以看到顧意柔軟蓬鬆的發頂、纖長濃密的睫毛、優美挺拔的鼻樑以及那輕抿著的、泛著淡淡粉紅的薄唇。

似乎有股酥麻的電流忽然從尾椎升起，帶著幾乎快要衝出身體的燥熱躥遍全身各處。

這一瞬間，葉硯只感覺口幹舌燥、饑渴難耐。

顧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幫葉硯將褲腿慢慢展平後，顧意用指節輕敲了下葉硯因為過分腿長而依然裸I露在空氣中的腳踝，直起身，輕輕一笑：

「天涼了記得別露腳踝，要不然老了容易得老寒腿。」

「？？？」

神他媽老寒腿。

雖然現在教室內鴉雀無聲，但同學們早已被這幅基情滿滿地香艷場I面震撼到原地去世了——

[操操操，兩位大佬這他媽也太Gay了吧，基到簡直沒眼看！！！]

葉硯不知道他是怎麼走下講台、回到座位的，反正整整一天，他什麼都沒聽進去，腦子裡全部都是顧意蹲下來為他放褲腿的場面，緊緊纏繞著他，久久揮散不去。

他甚至還能感覺到顧意指尖殘留的溫度，那溫度幾乎快要灼燒掉他腳踝處的肌膚。

不行。

他想不明白。

在最後一節晚自習結束後，葉硯見其他同學都陸陸續續走出了教室，最後只剩下他和顧意兩人，他再也忍不住——

他猛然按住顧意的肩膀，將他用力壓在了一側的牆壁上。

他向前探了探身子，與顧意保持了一個比較曖昧的距離——沒有近到過於親密的程度，卻依舊能感受到對方溫熱的氣息。

他垂下眼眸，深邃如夜空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顧意看，嗓音帶了絲不太正常的沙啞：

「你在物理課上為什麼要那麼做？」

後背緊貼著堅硬冰涼的牆壁，顧意半晌才反應過來葉硯指的是什麼。

他微微後仰，刻意拉開與葉硯的距離，偏過頭，目光有些不太自然，像是在迴避著什麼：

「我只是單純地想那麼做而已。」

——因為曾經也有人對他那麼做過。

想那麼做？

葉硯不信。

可還沒等葉硯繼續追問，顧意便輕輕碰了下葉硯按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眸中微光閃爍，格外好看。

葉硯聽到顧意說——

「你能輕點嗎？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