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楚秋那張臉的人並沒有楚秋身上的呆板，對方用那雙眉眼笑著，用那張嘴唱歌，甚至連聲音都有些相似。

何怯不由得多注意了一下，那歌手唱歌也是好聽的，加上模樣也是好的，下了台就被推推搡搡帶到了一個卡座附近。

推他的人說著想交個朋友的敷衍話，臉上是不屑掩飾的淫邪。

畢竟只是一個沒有背景沒有底牌，甚至沒有錢的小歌手。

巧的是那卡座離得近，何怯坐著的方向正好看得清楚，他桌面上擺了一排顏色亮麗且花哨的雞尾酒，饒有興趣的隨機端起來一杯想看戲。

結果酒液剛滑進口裡，就被酸得渾身一個激靈，差點噴了出來。

這現代人喝的什麼東西？

把手上這杯花哨的東西推遠，何怯看著面前其他各種顏色的杯子犯了難。

接著卡座那邊傳來一片叫好聲，何怯連忙看過去，發現是那小歌手不願意和卡座的人喝酒，結果被推倒在地上。

昂貴的酒液從他頭上傾倒而下，伴隨著周圍的人的叫好聲。

「這瓶酒一萬二，你一個人喝了，給錢吧。」說這話的人大約是那片卡座上的老大，他知道一個小歌手自然拿不出這麼多錢，「要是錢不夠，可以找我借。」

錢這種東西，有借有還，但是還什麼不得債主說得算？

「我會把錢給老闆。」在台上聽起來清亮的嗓子這會多了些沙啞，像是隱忍著什麼，勾起了何怯一些不友好的回憶。

「你是想讓我成為這家酒吧的老闆？」那人笑了，語氣更加曖昧，「想給我打工？」

可地上的人還是不說話，他便失去了耐心，一腳踹在小歌手的肩膀上，「少他嗎給老子裝，台上不是扭得很騷？」

小歌手被踢得悶哼一聲，缺衣少食的生活讓他本就不健壯，只能趴在地上壓抑著憤怒，回道：「我沒有！你再這樣我要報j了！」

回答他的是頭頂上再次澆下來的酒液，和惡魔一樣的聲音：「這瓶三萬六。」

「喂，我可以幫你還錢，但是你得給我打工唱歌。」何怯從自己的卡座繞出去，走到楊柳面前，由上至下俯視著他，道：「考慮考慮？」

「唱歌？」那小歌手抬起頭，酒液有些流進了眼睛裡，辣得他眼睛通紅，看著身前突然出現的男人，幾乎以為是天神降臨。

「你是誰啊，別來壞老子好事。」卡座里坐了好幾個大塊頭，在老大發聲之後站了起來。

何怯也不在意，在身上摸出一張名片，扔了過去，「認識嗎？」

原身何少特意學來的做夢，做了黑底燙金的名片，上面只印了何怯兩個字和一串電話號碼。

但是剛傳過來的何怯忘了，這不是他常去的酒吧，甚至只是一家不起眼的小酒吧，自然也不會有上流圈子那種有眼色的人。

果然對方的老大並沒有看出來，不屑的將何怯的名片甩了回來。

第一次學紈絝裝逼就失敗的何怯覺得面子有些過不去，幹脆拿出了上輩子的作風，抬起一隻腳，踩上矮幾，微微用力，那大理石製作的茶幾就斷裂開來，上面排滿的酒瓶也摔到了地上，脆了細碎。

何怯微微一笑，腳背在一個大塊的碎玻璃上一勾一踢，鋒利的玻璃片精準的戳進那位老大耳邊的沙發靠背里。

「現在我可以帶走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