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餐桌上根本就不是聚餐的氣氛，儘管葉欣然平時再精神大條，這時候也能多多少少看出來艾落和畏人言之間的火藥味。

雖然這個地方是個吃飯的地方，但是他們的目的並不是吃飯。

葉欣然手邊有一杯水，是剛才服務員端過來的，點餐也只是表面現象，服務員走之後，四個人還是沒有說話。

葉欣然端起水杯，喝水也沒有弄出太大的聲響。

「這人，是你雇來的？」

艾落率先開口，先是看了看脖子上掛著相機的男人，再轉過頭來問畏人言。

那個人拉了拉自己的鴨舌帽的帽檐，遮住自己的眼睛，大有一副準備讓他自己來解釋，自己不打算開口的感覺。

艾落不是傻子，今天讓他撞上他和著他一起跟蹤，再否認下去反而會適得其反。

阿信想了想，點頭承認了。

「上次那張照片，也是他照的吧？」

艾落的灰藍色的眸子裡面，一閃而過的冰冷。

看他這副模樣，心裡應該已經有了答案。

再問出這句話，宇悠信只有承認的份。

而且，上次的那張照片，也確實就是他照的。

「你不是心裡都有數了嗎？」

他仰起頭，和艾落對視。

兩個人看著彼此的時候，另外兩人好像很難插嘴說話似的。葉欣然安安靜靜地往窗外看了一眼，先前的綿綿細雨已經停了。

但是天空中的陰霾還是沒有散去，看起來一會兒還會再下雨。

「為什麼？」

艾落的眼神，看起來有些複雜。他好像憋著許多話想要問，但是不知道怎麼問，只能把滿腔的話都用眼神傳遞出去。

為什麼？

阿信只是笑了笑。

「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也沒留下什麼照片吧？做個紀念而已。」

他說的話和艾落猜到的，可不是一回事，艾落看起來，也沒有準備接受宇悠信的這個說辭。

他側過頭，看了看身邊的葉欣然，他獃獃地看著窗外。

他想跟阿信說的話，他覺得在葉欣然和這個陌生人之前不太好說出口，幹脆起身，走到宇悠信桌前去，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跟我過來一下。」

他的臉上沒有笑意。

葉欣然和那傢伙看著他倆，艾落說：「我們兩個人單獨說一下話，你們不用過來。」

他抓住的手腕的力氣非常地大，還不等宇悠信說些什麼，他就拽著宇悠信到了店外面沒有人的地方去。

等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候，艾落目不轉睛地盯著宇悠信的眼睛。

他在等他給他一個交代。

然而他沒有等到。

宇悠信從容不迫——雖然他在身高上沒有佔據到什麼優勢，但是氣勢上面卻一點兒不熟給艾落。

他問：「你和葉欣然是在同居，對吧？」

儼然一副質問出軌男友的表情。

「那…那個有很多原因，總而言之，我和葉欣然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哼…你一個同性戀，跟我說和男人同居了，不是那種關係？

宇悠信的臉上浮現出嗤之以鼻的表情，他心裡的想法，頭一次不加遮掩地全部在艾落面前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