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春時狩獵【2】
小說: 宰相夫人太撩人 作者:北一. 字數:2028 更新時間:2020-07-20 17:17:24
三公主與二皇子賓士在前,二人明爭暗鬥,誰都想爭奪這神獵手之名,其他大臣見狀也只是隨意驅馬,誰是神獵手,他們毫不在意。
態度分明的『戰場』,暗流涌動,而雲幸川也是那沒有心思的一員。
春時空氣甚好,爭名逐利不如享受,傻子才會為這名利爭奪,岩溪清澈見底,才出來的魚兒活潑靈動,賞賞風景也是不錯。
可雲幸川不是來狩獵,也不是賞風景,他的目光時不時注意到窄洞方向。
崔景戰敏銳察覺到這些,目光緊隨著望去,只瞧見了剛剛冒頭的新綠,並無其他異樣,只不過他臉上若有若無的笑容,讓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夫人。」崔景戰好似不經意地開口:「可願隨為夫去半山腰?」
雲幸川頓時警覺,掃視一眼:「好啊。」
崔景戰撩起眼皮,看著他指著窄洞方向:「就到那如何?為夫從未與夫人一同策馬奔騰過。」
「好,駕~」
一聲令下烈馬吃痛狂奔,崔景戰看著逐漸遠去的背影,不禁笑了笑,對著身後其他同僚道:「本相爺要與夫人同游一番,諸位請自便,駕~」
眼瞧著他也冤屈,一行人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嘆道:「這相爺還真是...」
「罷了,崔相的性子就這般,瞧他與那大將軍如此,指不定是自己的樂趣。」
「這新婚的,總歸有點兒自己的癖好,諸位還是快些跟上皇子公主吧。」
「走了走了。」
馬蹄聲起,馬蹄聲遠。
半山腰窄洞處,雲幸川拉近韁繩,烈馬順勢停下,輕輕一躍人便從馬背上跳下來。
崔景戰隨後趕到,躍下馬背走到雲幸川面前,隨手將馬栓在樹上走進窄洞。
前夜只是在洞外,雲幸川並未發現這窄洞又何不妥,如今走進來才察覺,這裡面完全是一個小家,做飯的鍋灶碗筷,還有一床已經潮濕的棉被,這裡有人在住?
崔景戰和他並肩,四處看道:「夫人是不是好奇?」
「嗯?」
「這兒有人住過的痕跡,瞧著碗筷上的灰不多,只怕這人才離開沒多久,夫人想不想知道這人是誰?」崔景戰笑著問。
雲幸川搖頭,後又點點頭。
崔景戰:「若沒猜錯,夫人抓世子廉後,曹志央就不見了,翻遍了西涼都不得其蹤跡,且那時西煊三皇子曾經給夫人手書一份,夫人可還記得?」
「記得。」
雲幸川自然記得,那手書內容極為簡單:速速回朝,莫管城主。
當時雲幸川百思不得其解,為何三皇子要他速速回朝,曹志央是指證世子廉的唯一證人,又為何不要管他,這甚為奇怪。
今日被崔景戰點出,雲幸川更覺事出有因。
「若說沒猜錯,這裡當時住的人,應當是曹志央,安排他的人是東煊二皇子。」
「這猜測,有些荒唐。」雲幸川說:「誰都知道,曹志央曾經派人殺死了准二皇妃。」
崔景戰:「若,那是二皇子默許的呢?」
雲幸川:「你的意思?」
崔景戰笑而不語,他知道雲幸川已經理解他的意思。
當時找不到曹志央,並非是曹志央聰明,而是幫助曹志央的人誰都沒想到,更不會想到,東煊的二皇子和西煊的三皇子有聯繫,兩個人聯手,誰還能找到曹志央呢?
原本崔景戰也不知道這些,可當時不巧,他正好遇到了一個人,正是這個人讓他知道了這些。
那個人是誰,崔景戰不會說,因為雲幸川不會想知道。
「二皇妃死於曹志央之手是真,不管是誰授意,二皇子都不會救曹志央。」雲幸川捏緊了手指,似在提醒自己一般:「曹志央事有可疑。」
崔景戰說:「不錯,曹志央確實事有可疑,夫人你可知,曹志央並非只是曹志央。」
雲幸川不想聽下去,轉身就要離開。
崔景戰快步攔住他,手指輕撫他的臉頰:「夫人只是不想承認罷了,為什麼呢?承認有這麼難?」
「因為兄長不會。」雲幸川的語氣虛浮,連他自己都不信任自己說的話。
崔景戰笑了,搖搖頭嘆息著夫人雲幸川如此感情用事:「人死不能復生,可人沒死呢?若是那人...詐死。」
「兄長不會!」
這次雲幸川的語氣堅決不少,攥緊的手顫抖著,青筋暴起,似乎崔景戰再說下去,他就會對面前的人動手。
「不會就不會吧。」崔景戰順著他的話說下去:「夫人還是懷疑我是麼?」
雲幸川委屈嫁到這兒的目的,崔景戰一開始就清楚,雲幸川只是為了雲遠川的死,這人來到東煊一直都不說,只讓下人去調查。
他不知,只要他問,崔景戰便會知無不言。
終究他還是不信崔景戰。
良久,風聲越來越大,雲幸川只覺得耳朵里充斥著越來越多的聲音。
兄長的叮囑、向伯的嘮叨、父親的批評、世子廉的狂笑以及崔景戰的溫軟細語,頭像是要裂開一般,他捂住腦袋,一臉痛苦蹲下來,心口堵得慌,想要沉睡過去。
見他這麼痛苦,崔景戰想要給他一絲溫暖,卻被他毫不留情推開。
「離我遠些!」
崔景戰搖頭:「只要你信我,哪怕是一點就好,只有我能讓你看透所有的真相,你能信任的,也只有我了。」
「不!我誰都不信!」雲幸川站起身,強忍著心口的不適,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唯一能信的,只有自己。」
「罷了。」崔景戰嘆息著,伸手探向雲幸川,這次沒有被推開。崔景戰已然滿足,緩緩道:「那你做你想做的吧,我...」
「若真和你有關,我會殺你。」
這話讓崔景戰笑出來,明媚的笑容,如同這春時的陽光一般,心裡擰著的疙瘩,驀然開解。
「好啊,這兒...」他指著胸口頓了頓:「只要你想,隨時戳它。」
那是心臟的位置,雲幸川紅了眼,滿眼血絲的他宛如地獄歸來的使者一般,令人心生懼意。
偏偏面前這笑靨如花的男人一步步走向他,伸出手,似乎要將他拉出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