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只掛著一件外套，原本整齊的一套西裝，只剩下滿是褶皺的一層皮了，就像他這個人一樣。

不知道怎麼下的車，沒了支持，腿一軟，直接就倒在大街上了。

再醒來，眼前一片清亮，暖暖的熱氣籠罩著他和眼前的夏函。「夏函。」顧雲澤下意識地叫他。夏函面無表情，神色淡淡地為他清洗著身體。「別叫我，我不配。」顧雲澤有點懵，聽著他說。

「整天躺著賺錢糟蹋自己，顧雲澤，是吧。」夏函深色的衛衣已經被水浸濕了個差不多，袖子擼起，露出小臂，髮絲上還帶著水珠。皺著眉頭，儼然一副嚴肅alpha的樣子。剛剛經歷的壓迫感又湧上來。

「我...我沒有...」顧雲澤眼尾泛紅，皮膚粉粉的，夏函看的有些移不開眼。

真是夠有資本，看來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

「自己看看，成什麼樣子了。」夏函拉起他的手臂，顧雲澤瑟縮著，一陣刺痛。

夏函有些燥熱，顧雲澤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咬痕，吻痕，和紅得不成樣子的地方低下了頭，下意識地要收回自己被抓住的手臂。夏函就這麼著盯著他，抓著他的手臂不鬆開。「我就不明白了，真的是只要有錢就可以上你對吧。」顧雲澤氣血上涌，無地自容，卻無法反駁。

對啊，他說的沒錯，就是這樣。

「怎麼了，不行嗎。」顧雲澤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說出來的，只覺得胸中一陣憋屈。夏函眉頭皺得更緊了，抓著他的手也沒什麼力氣了。

「隨便你怎麼想，我就是下.賤，這是不是就是你想聽的。」夏函看著眼前有種想把他摁到床上的感覺。

他怎麼讓人恨不起來啊...

「是我多管閑事，但是你不要再這樣了行嗎。」夏函有些力不從心，看著顧雲澤梗著脖子說大話的樣子，沒來由地一陣心疼。

顧雲澤只覺得羞恥，被人這樣說，便直接忽略了對方的忐忑和擔憂。

要說他可憐，也是真的可憐極了，說他自己作賤也沒錯，顧雲澤就是蠢到有時候看不到那些真正的關心，卻時時刻刻渴望自己被關懷，被關注。被人關心時又覺得沒那必要。

誰都看得出來唯獨他自己不知道。

是真的太累了，洗完澡全身輕鬆，顧雲澤倒在床上就睡過去了，頭髮絲上還滴著水。等到夏函來看他的時候，床單已經濕了一大片了。

顧雲澤很晚才起床，一晚上他都沒睡好，身邊一直有一副滾燙的身體粘著，就像那個可怕的alpha，讓人窒息。「吃點東西吧。」下樓時，夏函早已做好了早餐等著他。顧雲澤頭暈乎乎的，雖然很餓，但還是沒什麼胃口。

「不了， 不吃了。」夏函還以為他是在為昨晚的事情生氣，急忙攔下走向卧室的顧雲澤。

「我知道昨晚說話是過分了，對不起...」顧雲澤看著眼前比他高一頭的alpha有些頭疼。「沒事，我沒生氣。」夏函還是不讓他走，向前一步，直接就把他整個兒地包在懷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