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還是不走。向昂覺得自己被眼前這一團團撲面而來的熱氣迷昏了頭腦，身下也不自覺與對方相呼應，現在走也太可惜了。

「硬碰硬嗎。」

「出去！！！」

向昂被吼了，委屈臉，慫的夾著尾巴灰溜出去，外面的同學都熱鬧嘰嘰喳喳起來，都打開門出來問什麼情況，向昂問同班同學：「你們也停電了？」

「對啊，整棟樓都停了。」

宿管大爺慢悠悠打了一個手電筒筒上來，一個個趕鴨子似的請回宿舍：「都站在這兒幹什麼，進去等，喊人來修水管了。」

尤印此時穿了一件較大的白襯衫，頭髮還是全濕的，還好沒有抹上洗髮露，連打了幾個噴嚏，不舒服地揉了揉鼻子。

向昂趕忙關上門過去，打開自己的小檯燈，倒水給尤印喝：「還好我之前就打了熱水，快坐下來喝點吧。」

「怎麼說，什麼時候來電來水？」尤印坐在向昂的位置上，等著水冷。

「讓我們等。」向昂靠在他的椅子上，平常沒有發現尤印很白，也許是太保守的緣故，夏天也是長袖長褲，從沒有看到過，如此這般雪白的手指和皮膚，香草的氣味，還有水滴從脖頸周圍滑落下來的場景，向昂努力剋制自己心裡癢癢的小蟲子，眼睛卻不行，這明朗充足的漂亮，深夜影片交織的畫面，突然重疊。

向昂決定去洗一把冷水澡，衝掉頭腦與身體的燥熱。

匆匆去匆匆過來，尤印意識到他洗的是冷水澡的時候，轉頭呵斥：「誰讓你洗冷水澡了，你瘋了嗎？」

向昂比尤印更過分，直接晃著它，光著走到尤印面前，夾雜著含糊不清的挑逗味音色：「我想，我是瘋了。」

這個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彷彿永遠那麼真實，永遠盛開著春色。

「穿好衣服，別感冒。」

尤印撇過頭，繼續翻看著文言閱讀，心裡再怎麼風起雲湧，表面也是無聲地飄過幾滴雨。

還是表達的不夠明顯嗎？向昂知道他所有的心事只會埋在心底，所以，得到他的答案，如果不去放肆賭一把，無法知道他內心想法。

「尤印。」

暗風中的情慾芳香，有時會讓人覺得迷糊。恍然想起電影中的情節，輕輕去撫摸他的大腿肌膚。沒有人知道。夜空中的雲團和月亮，也不知道。什麼也比不上此時此刻與尤印單獨在一起的樂趣。

啊，猝不及防吻上來的唇。像秋天一樣冗長沉靜。尤印來不及驚呼，就被拖拉起放到向昂的下鋪床上，一冷一熱的摩擦，很快雙雙的樹苗成樹根。

尤印一隻手抓著向昂的後背，一隻手扯著他的被子，試圖遮蓋住什麼。向昂過於猛烈，小床被兩個人弄得地動山搖，咯吱咯吱在響。

前些年，尤印想起用小相機拍過一些膠捲照片，這種感覺與現在莫名相似，微微睜開眼睛，眼前的色彩和光感特殊。似乎過度曝光，有些虛幻了，對焦準確的對象卻是清晰在自己瞳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