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人。」白若竹扯開話題，「你去洗個澡睡覺吧，毛巾還是在老地方。」

「好的。」宋希臉上揚起了一如既往的笑容。

白若竹最佩服他這一點，可以迅速地整理情緒。

不像他，只要在別人面前犯了什麼尷尬，往後還會時不時想起，再尷尬一次。

把最後一點的檔案處理完，正想關了電腦，微信對話框便彈了出來。

[老大，齊朔南拒絕了我們的邀約]

白若竹皺了皺眉頭。

[這麼晚你們去打擾人家?]

[不是的，我們發郵件，他方才剛剛回覆]

[行，這件事我來吧]

即便再不想接觸，還是得主動去找人家啊。

次日早。

白若竹在家做好早餐，見宋希還沒醒，留了張便利貼就離開了。

他去見了趙藝。

「白律師。」趙藝的臉色很差，臉上帶著絲苦笑，「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白若竹搖搖頭，表情雖冷淡，但語氣卻是寬慰:「你調整好心態，過段時間就開庭了。

趙藝眸中情緒翻湧，勉強地掛著笑容。

「我會的，我相信白律師。」

白若竹嘆了口氣，女人那天來找他，哭著求他時的場景還歷歷在目，當時雖說悲痛，卻不像現在這般麻木。

暗無天日的看守所，不比監獄好熬。

和趙藝又商量了些細節，交代好事後，白若竹回到車上，見時間正好，做了會心理建設後，給齊朔南打了個電話。

「喂?」

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

「齊警官，您好，我是——」

「嘟——」

白若竹:「……」

這是被……掛電話了?

鼓足了勇氣又打了個電話過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您——」

這是被……拉黑了？

白若竹臉色一陣紅一陣青的。

他還是頭一次被人拉黑。

「呼——」白若竹揉揉眉心，不行，還是得聯繫上齊朔南。

那兩件物證不一定有問題，但一定要說服齊朔南撤消這兩件物證。

這物證影響不到大多數人的判決，但能讓他找機會為趙藝申辯。

去公安機關門口堵他嗎……

正在煩心之時，下屬打來了電話。

「出什麼事了?」

「老大，網上有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知情人士爆料，說是趙藝為了搶奪資源，陪黃力和張奇上床，結果不料被拍下不雅照，這才惱羞成怒殺了他們兩個。」

白若竹眉頭緊皺:「找公關，壓下去。擬三份律師稿，主要罪名為誹謗罪，然後發給我。」

「是。」下屬應下。

白若竹點開了微博。

熱搜第一條便是[趙藝 不雅照]

[早就說她噁心吧，自己不要臉爬上別人的床還故作清高]

[呵呵，活該！婊子，為人搶資源不擇手段，還裝什麼可憐]

[粉絲別洗了別洗了，看著就反胃]

[你們信嗎，就這種人，還有無良律師幫她辯護，真是吐了]

[趕緊死刑，看著就煩]

……

白若竹關了手機。

他閉上眼睛，心裡竟有一絲慶幸，慶幸趙藝在看守所，這才上不了網，看不到這些沒有任何證據的污言穢語。

有些時候，謠言比罪名更能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