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春時狩獵【4】
小說: 宰相夫人太撩人 作者:北一. 字數:2050 更新時間:2020-07-22 17:13:31
一直到天色蒙蒙亮,雲幸川都沒見到三公主的身影,本要回營帳的他,突然感覺身後有人影,頓時警覺起來。
那人似乎也發現了他,立馬離去。
見狀雲幸川立馬跟上,兩個人在山間穿梭,一時雲幸川竟也追不上那人,幸好天色微亮,他能看到那人身影,才不至於跟丟。
眼看他們所處的位置越來越深,雲幸川一時有些不安,微微思索一番,又繼續跟上。樹木越來越多,人也越來越難追,見那人體力不支,雲幸川抓住機會,身形虛晃一下,超過一顆樹,腳尖輕輕一點,人已然到了那人跟前。
「閣下動作很快。」
那人停下腳步,看著雲幸川,手似乎有些猶豫伸向背後,要拿兵器一般。雲幸川機警,將順手撿起的石子兒丟向那人,那人吃痛,倒吸一口涼氣。
旋即笑道:「我還是比不上你。」
雖然早就猜到這人可能是誰,但當下確定,雲幸川心中還是有些不解,為何他偏要逾越,他本不該如此。
是不是自己錯,當年就不該教他這麼多。
見他不語,那人摘下的面罩,世子廉陰狠的面目露出,眼中卻閃爍著光,此刻倒不像是二人針鋒相對一般。
撩撥著自己額前的頭髮,他道:「怎麼?是怕我和三公主見面?」
雲幸川背過手,手裡還有三顆石子兒:「是,你和三公主見面意欲何為,我不能讓你再三逾越。」
「嘶,下手還真狠。」世子廉揉著自己的手背:「我與她見面自有我的原因,這不方便與你說,若你不想我見她,我也可不見,可你阻止不了我。」
「我不會讓你再三逾越這條底線。」
「哈?底線?」世子廉突然狂笑起來:「什麼是底線,你的底線又在哪兒,你總說我逾越,可真正逾越的人是誰,你心中清楚,他的死我不能不管,我要查出真相。」
雲幸川:「我會調查。」
世子廉呸了一聲:「你會調查?你的調查就是嫁給那殺人兇手做男妻!」
「不錯。」雲幸川應的倒是幹脆:「這是一條捷徑,我為何不能這麼做,我的底線我心中清楚。」
「好...好好!」
世子廉連著說了三個好,一時雲幸川倒不知道他為何如此,只覺得,眼前這個人,已經不是他當初認識的那個人了。
時過境遷,許是人都會變。
「今日你放我離開,他日我還會再來,我知你還沒有辦法抓我,等著你抓到我時,我就該死了。可我不在乎!」世子廉雙目充血,笑得凄慘:「只要能查出真相,死在你手中又何妨。」
饒是已經想到結果,雲幸川還忍不住會心痛,他背過身,將最脆弱的部位展示給這個已經喪屍理智的人。
沉重道:「你逾越,我卻動不得你,真相我自會查清,若你想動手,那你便...動手,可我要你一句承諾,還不知真相時,不可對任何人動手。」
「我為何要承諾你!」
「因為...沒有我,你永遠不會知道兄長的死因。」
這話算是扼住了世子廉的喉嚨,他臉色變了又變,終究鬆開了緊握的雙手。
雲幸川說得是,沒有他,自己永遠不會知道。
又看了一眼雲幸川,世子廉毅然應下:「我不會與三公主見面,但是,西煊三皇子那邊,你也不要再調查,他已經知道你在暗中做了什麼,我還想知道真相,你不要讓我死不瞑目。」
話音剛落,一陣蕭瑟,再回頭,世子廉已經不見。
這次還是放過了他,也罷,他是個不安分的主,能得到他承諾,已經很不容易。
末了,雲幸川看著世子廉消失的地方喃喃道:「許是錯了。」
錯在不該告訴他雲遠川的死,錯在不該就曹志央,錯在...
「夫人好興緻,一早就在這山中賞景,是怕為夫不能帶你看遍山中景緻麼?」
不知何時崔景戰出現,聽到聲音時,雲幸川握緊了手裡的石子兒,卻在聽到是崔景戰時,悄悄將石子兒丟在腳邊。
「嘖,夫人臉色不好,怕是凍著了,可要為夫的體溫為你取暖?」崔景戰不著調說道。
雲幸川瞪了一眼,不去追究這人為何在,就算追究,也知道沒用。
崔景戰藏得太深,他看不透,也不想看得太透,最後無法抽身。
「夫人為何如此冷淡?」崔景戰捂著胸口,一臉受傷的模樣走到跟前,溫暖的手又捂住了雲幸川的臉頰,一股暖意湧上來:「夫人臉都涼透了。」
「嗯。」雲幸川應著:「正巧你手熱。」
「那為夫給夫人暖暖,夫人莫要亂動。」
崔景戰笑逐顏開,眉眼彎彎好不單純,可雲幸川懂,這人太能裝,他的話不一定是真,卻也不是全部都假。
他也冷,便隨了這不著調的事兒。
良久,崔景戰的手也涼了,他抽回手揣起袖子:「夫人,天亮了,若再不回去,被皇上發現為夫也不好解釋。」
雲幸川背對著他笑了笑:「從雲不是說,還想請旨去窄洞住麼?怎麼,現在又不好解釋了?」
「為夫不是以為夫人不願,既然夫人都這麼說,那為夫這就回去請旨,二人逍遙自在豈不美哉?」
說著他就要回營帳,那迫不及待的模樣,讓雲幸川一下怔住。
怎得,這人還真信?倒春寒這麼凶,他不怕,自己還怕。
「不用!」雲幸川忙阻止崔景戰,伸手卻拉住了崔景戰的手,手心泛著絲絲涼意,他心中一動,立馬收回了手:「太涼,還是營帳暖和。」
片刻的觸碰足以讓崔景戰心花怒放,強忍著興奮勁兒,他又故作深明大義:「夫人如此說,那便聽夫人的,哎...可惜了這麼好的景,不能每夜與夫人共賞吶~」
說者有心聽者要臉,哪怕知道這兒沒有旁人,雲幸川還是覺得耳根子發燙,人也如同置身火爐一般。
捏緊的拳頭,似是打在軟綿綿的棉花上,半晌才長嘆一聲:「我...我先回了。」
看他腳步倉皇,身後人露出得逞的笑,信心十足說了句:「夫人果真柔情,捨不得對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