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虛著嗓子說：「我……我以為不會這麼嚴重的……」

「我平時管著你，不讓你吃，你不是都挺聽話嗎？」

左江把頭揚起來，緩緩吐出來一口氣。 

「今天你是怎麼回事？」

夏清支支吾吾的：「我……我今天下午要去吃飯的時候，看到你了……」

左江想了一下，他今天下午是出去和孫彥約了見面。

「就這事兒？」他說。

「嗯。」夏清輕輕的說，「我問你在哪裡，你說在公司……」

左江抬著手慢慢摩挲著自己的額頭，「騙你是我不對，我只是覺得沒有告訴你的必要。」

夏清問：「為什麼？」 

左江說：「原因沒那麼重要，那個孫彥你也少和他來往，他和你不是一路人。」

夏清說：「你每次都這樣，你什麼都不願意和我說。」

「這隻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左江不懂他怎麼老是鑽牛角尖。

夏清情緒激動了起來：「明明是件很小的事，你不願意和我說也行，那為什麼會為這件事情來撒謊騙我！」

左江的話透著累倦：「小清你冷靜一點。」

「江哥，我現在都看不懂你了……」

他們總是這樣，因為一點觀念不合，就像個刺蝟一樣，非要扎的對方鮮血淋漓才肯罷休。

夏清的聲音很飄忽：「我有時候甚至都感覺不到你對我的愛。」

左江凝視著他，眼裡的情緒是他怎麼都看不透的：「夏清，原來你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嚴肅的喊他的名字。

夏清這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對不起……江哥……」

他痛苦的閉著眼，胃裡本來已經撫平的疼痛又開始一陣陣的發作。

「我沒有這麼想……只是……江哥，我真的不知道……我很難受。」

夏清語無倫次的。

左江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看著他。

「江哥，我喜歡你……我愛你……我從小到大就沒這麼喜歡過一個人。」

他這話說得可憐極了，卻又有種視死如歸的士氣。 

「我真的很喜歡你，江哥……」

他感覺是自己親手把自己撕裂開，血淋淋地完全展現在左江面前。

夏清的身體在戰慄，又在不安中試圖亡羊補牢：「你對我很好……我不該那麼去想你的，但是江哥……我沒有安全感……我好累。」

胃部的不適讓他發抖，腦袋暈乎乎的，連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也不知道。

「我想和你一直走下去，江哥。你能不能等等我，再多寬容寬容我。」夏清漂亮的大眼睛都黯然無光了，「我知道我脾氣不好，還老是對你撒嬌給你添麻煩，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對不起江哥……真的對不起……」

夏清聲音都哽咽了，腦袋也開始疼了。

他想冷靜下來，不想這麼狼狽的在左江面前出醜。

左江在他面前蹲下，抬起手慢慢擦掉了他的眼淚。

「別哭了，哭就不好看了。」

夏清在他溫柔的語調里哭得更大了，他全身都在發熱，像個小火爐一樣。

「江哥……」

夏清始終感覺，自己面對左江的時候，是那麼的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