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衍醒來時，陸染已經借口公事離開了，小管家遞來早茶：「夫人，只能由您一人給老爺敬茶了。」

白墨衍一愣：「不必這麼叫我。」

「那……白少爺，這邊請。」

白墨衍給陸長延敬了早茶，被拉著苦口婆心了一會兒，無非是讓他多體諒多交流，早點生個大胖小子。

白墨衍點頭應付著，下一秒就被安排司機塞上了車，莫名其妙送到陸染身邊。

陸染正在談生意，見他來了，瞬間春風滿面，一點也不含蓄：「一時不見，夫人這麼想我，迫不及待要來見我。」

對方相當識趣：「陸總新婚燕爾，我不便打擾了，項目落成，隨時歡迎陸總和夫人來參觀。」

送走了合作方，陸染立刻冷下臉：「你來幹什麼？」

幸好白墨衍醒來時拿了他的戒指，陸染一早離開，是故意給陸長延看的，令他難堪。

白墨衍把戒指放在桌上：「按父親的意思，在外面總要做些樣子。」

「學會拿父親壓我，很好。」

「我走了。」

「去哪？」

「工作。」

「結婚第二天就去工作，你想讓外界知道，是我養不起你，還是我對你不好？」

白墨衍沒想這麼多，他只是無處可去了，呆在劇組總比呆在他身邊要好。

可陸染總有他的一套說辭：「白墨衍，現在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時候，作為公眾人物，要時刻注意自己陸家夫人的身份，這段時間，你哪都不能去。」

白墨衍咬著牙，退讓一步：「我先回家。」

「你不想和我在一起。」

「是你不想。」

陸染把他拉近了一點：「你怎知我不想？」

「……」白墨衍和他對視，捏著衣服有些不知所措。

他冷笑一聲：「戲總是要演的，你比我專業。」

陸染坐回總裁辦公桌，茶是涼的，喝了一口立刻嘬掉：「換茶。」

助理放下手裡工作，立刻跑來認錯，白墨衍端起茶壺：「我來吧。」

他突然示好，有些不可思議，陸染慵懶的靠在椅背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昨晚在沙發上度過，現在還覺得有點冷。

為了結婚，陸染早早幾天就把公事處理完了，今天早上項目突然有些改動，本打算解決完再回去，誰知他起的那麼早，還親自跑來查崗。

「父親一早有沒有說什麼？」

白墨衍倒掉涼茶，專心煮茶：「沒有什麼特別的。」

陸染試探道：「讓我們度蜜月了嗎？」

「說了。」

「你想去哪？」

「我拒絕了。」

「……」陸染暗暗捏緊拳頭：「那你想要什麼？」

白墨衍口氣平淡：「過完這段時間，我們互不幹擾。」

這話聽起來真是好笑，陸染才不相信他真的毫無所求：「你應該知道，這次聯姻顧清得到的東西不少，他讓你嫁過來，不僅僅是延續基因這麼簡單。」

白墨衍意味深長看了一眼他的總裁席位：「你能給我什麼？」

「你想要的，我都可以。」

白墨衍垂下眼睛：「我配合你演這齣戲，僅僅是為了給白家一個交待，我的基因很普通，是一個極其不成熟的omega，我想，你也不願和我延續基因。」

陸染目光逐漸冰冷：「所以呢？」

「我們彼此尊重，彼此保持距離，畢竟在這場聯姻中，你也得到了你想要的位置，不是嗎？」

陸染起身瞪著他，怒火中燒，隔在中間「執行總裁」的水晶牌顯得格外刺眼，白墨衍的茶煮好了，而他已經失去了喝茶的興緻，推門而出。

白墨衍泄了一口氣，雙手支撐在桌上，話說了出來，比憋在心裡舒服多了，別再給我半點希望，別再演什麼假裝恩愛的戲碼。

沒有人會在乎，也沒有人真的以為這場表面婚姻可以維繫多久。

他們只把我當做工具，我總要試著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