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及，皆是你……」

——題記

江淮第一次和顧清歌表白時，他說：「我喜歡你。」

顧清歌不信，他們才認識沒有多久，她自認為，自己並沒有這麼大的魅力。她想，也許江淮不過一時心熱罷了。

所以，她拒絕……

後來，出乎她的意料，她向來獨來獨往，不願與學校中的他人多結交。她的發小們都在貴族學校上學，而她不願聽從家中的安排，來了這裡……

她以為，她要一個人度過這麼三年，渾渾噩噩的，卻不想，身後多了一個小尾巴。

再後來吧，顧清歌記得，那是高一的某一個夜晚，顧清歌在前面走著，江淮背著書包跟在她的身後。

等經過江淮的家時，江淮忽然叫住她，笨拙地從自己的書包裡面掏出一個透明的玻璃罐子，裡面裝了許多的螢火蟲。

在沒有路燈的小路上，那裝滿螢火蟲的罐子格外的耀眼。

「清……清歌，我……我想做你的男朋友。」在顧清歌愣愣地看著那不斷在罐子里亂飛，發出光亮的螢火蟲時，她聽到江淮結結巴巴地說了那麼一句話。

後來，顧清歌曾不小心看見江淮掉在地上的草稿本，那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表白計劃和稿子。

而最終，江淮也只能說出最簡單的那麼一句話 ……

那晚顧清歌盯著那些螢火蟲許久，最後還是毫不猶豫地說了一句——「我不願意。」

然後幹脆利落地轉身，離開時一直沉默的江淮忽然跑到她的前面，將那罐螢火蟲塞進她的手裡。

「你……你把他們帶著，這裡沒有路燈，記得幫我把它們放了。」

直到江淮的聲音散入風中，顧清歌才回過神來。

也許感動是有的吧……

顧清歌坐在那天台的一張舊椅子上，閉眼回想以前的事。風吹著，帶來一成不變的下課鈴聲和密密麻麻的嘈雜的人聲。

她用手擋住眼睛，慢慢地睜開眼，輕輕地呼出一口氣，心中有了一個決定……

江淮一聽到下課鈴聲響起，便跑出教室，熟輕熟路地走到了學校的天台。其實在他剛剛纏著顧清歌的時候，他就發現，顧清歌逃課的話，更多的不是翻牆跑到校外，而是到這個沒有多少人的天台……

是以，他很多回找不到她的時候，就會來這裡看看。這樣，找到顧清歌的幾率有百分之八十。

他輕輕推開那有些老舊的鐵門，果不其然，就看見顧清歌從那舊椅子站起來的身影。

江淮靜靜地看著顧清歌伸了個懶腰，而是轉身。

有那麼一瞬間，兩人的目光交匯，空氣中有那麼一絲道不明的情愫悄悄乘風離去……

「顧清歌。」江淮小聲地喚她，生怕自己擾了她。

顧清歌淡淡地整理著自己剛剛弄皺的衣服，而後回應到江淮：「嗯。」她抬眸看著江淮的臉，又說道：「今天下午跟你說些事情。」

話音落下，便往門口走去，當她剛剛走出天台的門，江淮便跟了上去。

他跟在顧清歌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然後傾身問道：「什麼事呀？關於你的嗎？」江淮的聲音中摻入了許多的雀躍與甜蜜。

他眉目彎彎，眸中帶光地看著顧清歌的背影，唇角咧開笑著。

許久，他在喜悅之餘，聽見了顧清歌說的那聲聽不出情緒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