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嗎？」何怯呢喃了一句，將肩膀上的白虎抱下來揣進手裡，被風雪吹得失去知覺的雙手在白虎柔軟的肚皮下逐漸復甦。

兩根冰棍戳進肚皮下，將白虎凍了個哆嗦，委屈的發出一聲奶里奶氣的叫聲，還真讓何怯有些心疼了。

哄了兩句之後，白虎也懂見好就收，他用尾巴圈住何怯的手，覺得自己找的這個飼主真的是怎麼看怎麼喜歡。

何怯感覺到手上的白虎安靜下來之後，一抬頭便看到了站在風雪之中的人，嗤笑了一聲，道：「這可能只是幻境而已。」

見到雪女的人只是因為想見到雪女，而想見到別的人的人，自然也能見到別的人。

他的話音落下之後，葉鶯並沒有回應他，看向身邊的時候，原本在身旁的青年已經消失了。

同樣，他手中一輕，冰冷的風重新包裹住何怯的雙手。

白虎也不見了。

「阿怯。」

就在何怯盯著雙手發愣的時候，那個站在不遠處的人發出了聲音。

這個幻術，還有點厲害。

連聲音都能模仿的這麼相似。

「你是不是又迷路了，說了讓你在原地等我，為什麼要先走呢？」不遠處的男人逐漸走進，那張臉讓何怯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若是葉鶯在身邊，大約能一眼看出這個男人的樣子，和楊柳是那麼的相似。

但他不是楊柳，何怯看他逐漸靠近，終於出了聲：「楚秋！」

「怎麼了？」那人絲毫不在意他語氣中的排斥，淡淡一笑，凌厲的眉眼都溫和下來。

「這隻是幻境而已。」何怯閉上眼睛，他的胸腔不自然的起伏著，努力的深呼吸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楚秋卻突然開口，「正因為是幻境，你才能看到我不是嗎？」

何怯感覺到溫熱的東西觸碰到了他的手，顫抖了一下，卻還是沒有躲開。

只聽見風雪呼嘯之中，楚秋笑了一聲，「你只有在幻境中才敢面對我嗎？」

何怯沒有睜開眼睛，手被捏的更緊了一些，甚至微微出了些汗。

「阿怯，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你不想我嗎？」楚秋的聲音帶了點委屈，這是這個男人最喜歡的撒嬌方式。

明明兩人的關係是爭鋒相對的，但是對方總是這樣率先示弱撒嬌，讓他沒有一點辦法。

「你為什麼要騙我呢？」何怯終於還是如幻境的願望睜開了眼睛，他反手努力抓住手上的溫度，手中力道駭人，臉色冷漠至極卻聲音嘶啞滿懷悲傷的重複道：「你為什麼，要騙我。」

幻境中和楚秋像是感受不到手上的力度似的，笑眯眯道：「阿怯，你跟我來，我告訴你答案。」

何怯垂眸，手上力道不減，嘆了口氣，「如果你不用他的樣子，我可能不至於這麼生氣。」

楚秋的臉色微變，「你早就發現了？」

「我只是想在看看他的樣子，才容忍你許久。」何怯說著，發現面前的幻象逐漸變淡，終於微微放鬆了手裡的力度，卻仍然沒有完全鬆開。

半晌，他面前的幻境完全消失，何怯才笑了一下，他其實早就不在意楚秋為什麼騙他了。

因為楚秋是個獃子，根本就不會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