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彷彿有根無形的弦突然繃緊了，逼得周遭的氣壓低的嚇人。

像是早已見慣不慣似的，男秘書楊棲眯了眯眼，頗為無奈地開口勸解：

「白先生，戚總找花先生確實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您沒有必要……」

「在辦公室里單獨約見Omega下屬，他可真行。」

大概是心裡還憋著一團火，白果壓根不給楊棲和花竊好臉色看，鋒利刻薄的目光恨不得將花竊切成碎片，在掃到花竊懷中抱著的那一袋旺仔牛奶糖時，全身彷彿被雷劈了一般，怔愣了好幾秒，才顫抖著指尖指向牛奶糖：

「這是……戚無嶼給你的？戚無嶼把他的旺仔牛奶糖給你了？」

他的音量拔得很高，每個字調間都流露出濃濃的不可思議，像是見到了什麼奇觀異景一樣。

花竊反覆確認過這就是一袋普普通通的旺仔牛奶糖。

他不懂白果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他對白果的印象不是很好，不太想搭理他，索性直接越過他，往VIP專用電梯的方向走。

身後頓時傳來白果氣到聲音顫抖的一聲喊叫：

「為什麼你可以坐戚無嶼的專用電梯？你利用自己的信息素對他做了什麼？要不要臉啊……」

花竊按下電梯按鈕，緊緊抱著那袋旺仔牛奶糖，向白果勾了勾手指，淺淡一笑：

「你過來。」

處在極度憤怒下的白果邁著極為囂張的步伐，氣沖沖地來到了花竊身邊。

叮——

電梯門應聲而開。

花竊猛地拽住白果的手腕，帶著一股不容反抗的狠勁兒，幹凈利落地將白果一把拉進了電梯里。

電梯門徐徐關閉。

白果懵了。

封閉的電梯空間里，一股淡淡的香草冰淇淋味伴隨著花竊清淡無波的聲音悄然婉轉起來——

「一氧化碳輕中度中毒就不說了，我們來談談重度中毒吧。」

花竊清清淺淺的一彎眼眸，眼角的笑意卻帶著一絲譏諷，

「你的各種反應會明顯減弱或消失，會出現大小便失禁、面色蒼白、呼吸抑制等癥狀，死亡率極高，就算僥倖存活下來，也會落下嚴重的後遺症，到時候你心心念念的戚無嶼會不會……」

「你這是謀殺！」

溢滿鼻腔的香草冰淇淋味激發了白果內心深處的恐懼，他瑟縮在電梯的一角，似乎真有點站不穩了。

「我回頭就告訴戚哥哥，讓他開了你！」

花竊根本不把白果的威脅放在眼裡。

瀰漫在整個電梯空間內的香草冰淇淋信息素下，是殺人於無形的一氧化碳。

甜美的表層下隱藏著華糜的噩夢。

太恐怖了。

白果知道花竊只是在嚇唬他，不敢真把他怎麼樣，但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他還是從口袋裡顫顫巍巍地拿出了一個打火機，點燃，端著那簇火苗，繞著花竊走了一圈。

「？」

花竊疑問：

「大哥，你幹嘛呢？」

「切，沒文化。」

白果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自以為知識很豐富的樣子，跟他有模有樣地解釋了起來：

「一氧化碳和氧氣在點燃的條件下生成二氧化碳，我要把你的信息素燃燒成二氧化碳，算了，你指不定連化學反應是什麼都不知道，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

這他媽……絕了。

花–高材生–竊謙虛地[好心]提醒他：

「空氣中成分最多的是氮氣，而且一氧化碳與空氣混合後遇到明火會爆炸，爆炸的極限濃度是12.5%，到時候我一不小心釋放多了，咱倆就只能一起告別這個美麗的世界了。」

一聽這話，白果嚇得差點沒拿穩打火機，慌慌張張地收起打火機，兩眼一閉，佯裝暈倒，順勢倒地，被花竊眼疾手快地一把撈起，靠在了牆壁上。

花竊：「……」

又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