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的手搭在車門上，一頓，說:「怎麼了？」

秦天明看著沈月的臉，頓了頓:「晚上我有事，許言來接你。」

沈月點點頭，朝實驗樓走去。

看著沈月離開的背影，秦天明拿起手機撥了過去:「樂之居的事情怎麼樣了？」

「老闆，一切順利，那個叫陸子寒的小孩已經是您名以上的…」頓了頓，「兒子。」

秦天明沉默了一會兒。

許言又想起來什麼：「前兩天，齊總的弟弟去過。」

秦天明目光一沉，掛斷了手機。

齊潤，又是齊潤。

這些天學校和公寓兩點一線，只要是走出公寓，許言就一定會在樓下，放學時也準時等在校門口。

這天做完實驗，沈月與胡楊分開，朝校門口走去。

每天遇到關於沈月不回寢的問題，胡楊每次都會巧妙的避開。

他每次的傷痕，幾乎每天都要穿的高領衣服。

大概心裡都已經知道了吧，沈月想，胡楊應該是想給他留著情面吧。

今天是許言來接他，他看著許言，無端的生出厭煩。

許言倒是很尊敬，一如往常一樣為沈月打開車門:「沈先生。」

沈月卻連看都沒看，鑽進車裡。

許言愣了愣，回到主駕駛位。

轉眼進入了七月份，沈月放假了。

突然清閑下來，有些無所適從，早上醒來時都是在秦天明的懷裡醒來。

這天早上，秦天明站在鏡子面前穿衣服，沈月躺在床上，淺灰色的被子蓋到下顎，漏出白凈的小臉。秦天明心裡一軟，忍不住低下頭。

沈月睡夢中感覺額頭上一陣溫熱，睜開眼，看見秦天明站在他面前。

「醒了就起來。」

沈月眨了眨眼睛，看著秦天明:「我放假了。」

秦天明轉身繼續走到鏡子面前，整理袖口：「放假了就在家待著，別讓我回來看不見你的人。」

沈月坐起身，看著秦天明從衣帽間里拿出外套。

「那我可不可以去兼職？」

秦天明的臉沉下去：「不可以。」

「那我去孤兒院看看？」

「不行。」

雖然早就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可沈月還是忍不住失落起來。

秦天明能感受到沈月的失落，卻還是沒有心軟，走到門口時，特意頓了一下，看著沈月:「我走了，在家等我。」

沈月點點頭，秦天明走後，沈月也起床，飯桌上有秦天明做好的早餐。

坐在桌前，沈月拿著勺子，卻一口也吃不下去。再這樣下去，他就真的成了秦天明的籠中雀。

沈月收拾好後，在屋子裡轉了好幾圈，停在門口很多次。

不是為了和秦天明做對，他是真的很想回樂之居看一看。上次秦天明讓人去樂之居鬧了一通，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他還沒回去看過。

樂之居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沈月站在門前，幾次把手放到門把上，都收回來了。

如果秦天明為此生氣，繼續拿樂之居撒氣，那麼這些孩子將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他不敢再想了，朝門把手伸出去的手也縮回來，不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

他賭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