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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青蛙叫得很大聲，李隨川沒打開窗戶也能聽到，現時正值夏季，池塘里的青蛙呱叫抱對，這早已不是交配的季節但也仍在發l情。醜陋的身軀互相交疊，潮濕滑膩的皮層讓人看著就已經嗅到了腥味，光從外表上說，青蛙真不是個討喜的動物。

今晚月色很漂亮，空中無雲月亮高懸，月光皎潔溫柔，亮得嚇人。李隨川環抱住自己低頭藏入角落的黑暗裡， 想睡著，卻無法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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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藥。檢查一下吧。」李瑧把提著的箱子放在自己面前，往桌子中間推了推，只推了約莫三寸的距離，他沒有直接推到男人面前，像是還有話要說。

」就這個藥？有什麼證據來證明這個藥有用嗎，這就憑著你這一句話…我也不敢輕易用我女兒的生命來涉險……」杜泓雪保持著翹腿的姿勢沒有動，只不鹹不淡的掃了一眼推過來的箱子，眸子都沒多抬，彷彿手裡的咖啡更好喝一點。

李瑧似乎也不惱他現在的態度，他慢條斯理的把箱子打了開，一邊喊著李隨川的名字，讓他給杜泓雪打招呼，李瑧臉上笑盈盈的，語氣也不甚溫柔，杜泓雪有些許疑惑，抬頭看著李瑧沒有說話，這李隨川他是見過幾次的，見面時打過招呼不至於現在又要再特別再招呼一次，細想過後杜泓雪汗毛直豎。

「你難道在他身上，用了…？」杜泓雪不敢再想，他這會兒是怎麼也不能保持冷靜了，他的心情不單是能用震驚來形容。

李隨川依舊保持著靜坐的姿勢沒有動，對面男人震驚的神色他彷彿看不見，也聽不見他們的對話，依舊安安靜靜的在剝瓜子吃。

「這孩子幾天前被逃竄的獸人攻擊傷到了胸肺，危在旦夕，本應活不過那晚的……」李瑧輕輕撫摸著李隨川的頭髮，臉上的表情不甚慈愛，」我本來也沒打算在他身上用這個藥，不過當時情況危險，不容許我想這麼多，我也就只好死馬當活馬醫…」

「現在你看，他不是好好的活著嗎？」李瑧抱著李隨川，強迫似的讓他抬起頭看向對方，李隨川微微笑了笑，似乎什麼事也沒有。

「杜叔叔好。」

「……好。」

杜泓雪心口撲通狂跳，拿過桌面上的水逛灌了好幾口，壓下心中的害怕。

「…好，我相信你。」握著玻璃杯的手還在發著抖，但此刻這個男人的眼神卻已經變得堅毅。

李瑧挑了挑眉微微一笑，「那祝我們合作愉快？」

「嗯。」

李隨川低著頭，繼續專註著自己在做事情，偶爾視線會忽然模糊幾次，他也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父親，我的眼睛有點…」他抬手想要抓住男人襯衣的一擺，但卻落了個空，李瑧告訴他，要回家的話自己打車回去，他還有事情要做。

說罷他便喚來了服務員埋了單，離開了。

李隨川獨自坐在四人的卡座上，顯得那樣孤寂，有路過的服務生過來收拾餐具，見他還沒有走，親切的詢問了他還要不要加水。

李隨川沒有應聲，『嘩』的一聲把剛剛剝好的瓜子仁盡數放在了桌子上，那服務生儼然都被嚇了一跳。

「送給你。」說完他離開座位，走了。

市中心的計程車很好打，幾乎一伸手就可以打到，司機停下車的時候看到他一個小孩還覺得好笑，打趣的問他一個小孩打車去幹什麼。

「回家。」李隨川深感自己很不舒服，也不想和司機多聊天，給了他地址之後自己就昏睡過去了，他心想著或許睡一覺起來就會好了。

到了目的地時司機把他叫醒，李隨川一睜眼，只感覺眼前有飛蟲在蠕動，伴隨著陣陣劇痛，彷彿蠶食著他的眼球。他匆匆忙忙付了錢，連司機找回的錢都不要了，腳步慌亂的往林鶴家跑去。

但是她家的大門緊閉，像是沒有人在家，哪怕如此，李隨川還是去拍響了她家的門，寄託著最後一絲希望，「…拜託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