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心裡那個小算盤可是打的很響亮的，李成文賞識陶若生讓他教自己講白話這就成了身邊人，關係是一定要打好的，再說陶若生斯斯文文一書生，看著就柔弱的想讓人保護，而且何青一向認為自己看人的眼光不會差，至於陶若生現在只想回屋換件好看點的衣服。

回屋插好紅杏一番倒騰之下還是穿回了最開始的長衫，滿意的理好袖口和衣領選了株好看的紅杏下樓，站在門口的富春麗打何青站在院門一開始就看著，直到陶若生上樓，在門口早早的等著他下來，叼著煙吐出一口氣。

「四眼狐狸生。」

陶若生下樓梯看到富春麗面色有些波動。

「春麗姐呀，又在樓道抽煙？小心王阿婆說你。」

富春麗毫不在意又吸一口吐出。

「阿婆才不會說我。」微眯著眼睛看著陶若生：」阿生呀，那是官爺兵爺，在槍口邊舔血的，別走太近。」

陶若生推著眼鏡眯眼笑。

「春麗姐放心，我有分寸。」

「你那點小九九我還不知道？好看的差這麼一個？」

富春麗還準備嘮叨幾句，陶若生聽不下去了揮著手跑了：「春麗姐入眼的還真就這麼一個，人還等著我先下去了，謝謝春麗姐提醒。」

何青見陶若生下來手裡拿著一紅杏枝疑惑。

「你還拿著一個幹嘛？」

陶若生望瞭望手中紅杏裝得委屈巴巴。

「這不是司令請我吃飯空著手不好嘛，家裡窮沒啥拿得出手的，我看著紅杏賣相還不錯就拿給司令當回禮了。」

「其實不用的……」

「要的要的。」

「行吧……」　　

富春麗不滿的嘖了聲把還沒吸完的煙扔到地上拿腳攆著。

「這狐狸生一點不懂得尊老，你姐姐我話都還沒說完就跑了。」

「春麗呀，都是年輕人就隨他去吧。」

富春麗停下動作瞧著身後不知道何時杵著拐杖站在自己房門的王婆，富春麗撇撇嘴。

「阿婆你就寵著他吧，早晚得慣出毛病。」突然瞄到王婆的橘貓打著哈欠也跟著出來，一下子縮到自己屋的門口只露出個腦袋瞧道：「咿呀，阿婆把小胖抱開，你也知道我怕它的。」

「嗯？」疑惑的四下看看，發現小胖一時笑的眼眯成一條縫：「哈哈好好好，小胖進屋去，瞧把你春麗姐嚇得。」

富春麗不是對貓過敏只是單純的怕這小東西，莫名的害怕，經王婆這麼一說，橘貓望了眼富春麗喵嗚一聲踩著小步子進去了。

王阿婆笑著拿拐杖指了指地上的煙頭：「記得打掃，少抽點煙，女孩子家的。」說完轉身也回屋。

雖是責備的話語但帶滿溫柔。

富春麗將煙頭撿起縮到屋子裡關好門，長呼一口氣，幸好王阿婆沒多說個什麼，平時阿婆是見不得她抽煙的，一方面他們所住的院樓早就老化易燃的東西多，另一方面阿婆覺得一個女孩子要少抽煙，因為身子骨比不上男孩子健壯，對身體一定有更大的危害。

富春麗當然明白，雖然已經很克制自己了但總會在某個讓自己心情煩躁的時刻點上這麼一支。

李成文坐在木椅上拿著張報紙看著，他想要了解一下江睌最近發生了什麼，平時都是何青安排的明明白白他不想過多依賴他，雖然現在的他什麼都沒看，而且也沒發現報紙有什麼不對勁，聽見何青嘰嘰喳喳的聲音和陶若生的附和趕緊把身子放正回神。

何青帶著陶若生進到裡面拉開一個木椅讓他坐下，瞧著李成文手裡的報紙。

「司令人給你請來了。」

李成文沒應也沒抬頭，陶若生想著打個招呼卻被何青阻止，何青打著手勢示意陶若生先不要出聲，拿起個蘋果坐到另一張木椅上拋著玩。

「喲還看點報紙呀，江睌的官話不知道咱司令看不看得懂。」

李成文這才把臉從報紙上露出來，掃了眼陶若生看著何青一臉冰冷的點點頭：「嗯，看得懂。」

李成文說的清東方言實在是憨的很可以，而且進到陶若生耳朵里那真就一個字也聽不懂，何青把手裡的蘋果打向他。

「給我裝，人家來了還擺什麼架子，報紙都拿反了，你看得懂個屁。」

李成文雖然還是面不改色的把報紙摺疊放下，但陶若生還是能明顯感知到他的尷尬。

唉呀媽呀這男人看著真可愛。

陶若生安撫著把紅杏遞給李成文。

「哎呀不打緊，不打緊，這枝好看的紅杏給司令，見面禮。」

李成文遲疑的接過看了眼何青發現對方並不想理會自己，只好把離自己最近花瓶里的花拔出來扔到一旁然後把紅杏枝放進去，覺得這樣一句不發有點尷尬準備說點話緩和一下氣氛，看著陶若生。

「你知道紅杏的花語嗎？少女的慕情。」

陶若生：？？？！這男人在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