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助，弱小，又凄涼。

正如戚無嶼所說的那樣，確實沒辦法。

自從他的信息素被確認為是一氧化碳後，他還沒公開露面直播過。

今晚，他難得有心情打開直播平台，忽略掉首頁上茶茶那張幾乎快霸佔整個熒幕的萬惡白臉，點開了私信。

平時幾乎沒幾條消息的私信此時爆滿得快要炸了。

花竊隨意掃了一眼。

只有小部分是在催他趕緊直播，其餘大部分都是在詢問他信息素的事，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有，諸如[我有一個朋友想體驗一下一氧化碳中毒的感覺][你平時怎麼解決你的生理需求][我不想活著了，可以讓我做你的Alpha嗎][你要來我們組織當殺手嗎 價格面談]之類的。

甚至還有人問他會不會進行光合作用。

？

神經病啊。

這和光合作用有個鎚子的關係。

不過他的粉絲倒是漲了不少。

他決定趁著熱度趕緊直播一下，但又沒有心情玩什麼大型遊戲，也不想幫公司搞遊戲宣傳，索性點開了鬥地主。

既然要玩鬥地主，那他必須要帶上自己的吉祥物——一個貼了黃符的招財貓。

他起身走到書架前，將放在最上層的招財貓拿了下來，抱在懷裡，目光卻無意間瞄到了那一層層排列整齊的法律類書籍，心臟猛地加速跳動了一下。

他緩緩伸出手，指尖輕輕劃過每本書的書脊，在[法學]兩個正楷大字上稍作停頓，細細摩挲了幾下。

他突然屈指將其中一本書抽了出來，抽到一半時，動作卻又像按下了靜止鍵般停滯了一瞬，隨後咬牙用力一推，將書放回了原處。

那股想重新踏入法律行業的衝動隨著他推書的動作也被狠狠壓制了下去。

他垂著頭，抱著招財貓，在書架前站立了很久很久。

他也曾滿腔熱血、一身傲骨，帶著榮耀與驚羨步入巔峰。

可他的所有榮譽與驕傲卻被某個惡魔般的聲音唾棄得一文不值、踐踏得支離破碎——

[你不配]。

直到電腦里傳來鬥地主歡快的背景音樂，他才如夢初醒般恍然回過了神。

他回到電腦前，坐下，將招財貓放在攝像頭的範圍之內，揚了揚它頭上貼著的黃符，跟觀眾介紹：

「這是旺財，這張黃符是招財符，有了它，我今晚能贏一億歡樂豆。」

他淡淡掃了一眼彈幕，發現刷屏的差不多都是——[慕名而來，仰望一下一氧化碳本尊]。

他的眸光不自覺地冷了冷，唇角的笑意仍在，卻沒笑到眼睛裡去，

「別拿我的信息素說事了，發I情的時候我不會跑出去危害社會的，你們的生命安全很有保障。」

他懶得去理那些沒素質的人，自顧自地玩著鬥地主，很快就把為數不多的3000歡樂豆給輸光了。

事實證明，他的招財貓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他連著換了好幾個小號，依舊把把都輸，從來沒有贏過。

這他娘的可就奇了怪了。

正當他深深懷疑自己是不是命里犯沖的時候，彈幕里有個明白人悠悠來了一句——

[花花，不是你運氣不好，是你技術太差。]

「……」

鬥地主也需要技術嗎？

花竊想說點什麼為自己辯解一下，剛剛醞釀好的話語還未出口，他就看到——

[用戶QWYdfhjdhf343250為你送出一個天空之心，特別的愛給特別你~]

！

花竊炸了。

一個天空之心價值一萬塊錢。

一萬塊！

這位用戶扶搖直上九萬里，直接衝到了他今天打賞榜的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