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拍了拍屁股離開前，何西還是扭扭捏捏的輕聲留下了兩個字，「謝謝。」

若不是此時橋上的風沒有那麼大，指不定這兩個字就會被風吹散了。

安小天也不介意，微笑的點頭，惹得何西越發的扭捏了，竟然小跑得回到了何北的身邊。

對於何西的小情緒，何北是粗神經的，他看見了何西心裡少了一口氣，手上的事情也忙的差不多了，順帶招呼的問了修一句，「你要一起回去嗎？」

修連連擺手，「這是你們區域的事情，我只是負責從旁協助的，你們回去就好了。」

他話里說得好聽，有種不跟你們搶功勞的意思。

何西嗤之以鼻，心裡吐槽著明明是這貨自己懶而已，只是他方才這麼丟臉了，也不想招惹修讓自己更加丟臉十分有自知之明的哼哼的兩聲後也不說話了。

修不回去何北也不會說些什麼，無常本來就是相對獨立的，他點了點頭，和何西一前一後的看管著鬼魂，便將鬼魂引回地府。

安小天與修並肩看著他們消失。

眼見終於忙完了，天也蒙蒙亮了，修好歹記著安小天是靈魂出竅的，不能離開自己破敗的肉身太長時間，連忙帶著他往醫院趕回去，好在的是鬼魂沒有堵車這玩意，他們抵達病房的時候，天已經開始亮起來了。

修齜著八顆大白牙，拍了拍安小天的肩膀，有些開心的說道，「你這次做的很好，很好，值得表揚。」

由於自己站在橋邊壓根兒沒有做到什麼事情，莫名的受到了修的表揚，安小天即使是再厚的臉皮也忍不住老臉一紅，受之有愧道，「我……我就只在一旁看，什麼都沒做！」

他確實是什麼都沒做，連最後核定死亡名單也是何北和修在忙碌，他也沒有過去搭一把手，在整個事件之中，他跟個旁觀者差不多了。

「不不不，」修搖了搖頭，「我說的是何西。」

「何西？」安小天有些蒙了，「何西怎麼了？」

雖然嘴欠了點，可是還是一個挺好的無常。

「你沒看見？」修疑惑的一會兒隨即恍然大悟，「忘記了你還是見習的，沒有看得那麼清楚，何西方才差點成惡鬼了。」

安小天被修的話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反問道，「何西不是無常嗎？他怎麼會成為惡鬼？」

無常和惡鬼？不衝突嗎？

修似乎是知道安小天心裡所想，心裡嘆了口氣，想著這是他要培養的見習無常，於是很窩心的解釋道，「何西雖然是無常，可是也是屬於鬼魂，他只要想不通心裡鬱結積攢了一口氣，還是會成為惡鬼的，人沒死多口氣，那叫爭氣，人死了，多口氣，那就是多餘的了，若是何西平白無故的多了這麼一口氣，不成惡鬼成啥？最重要的是因為無常本來就是地府的職位，負責守衛地府生死的秩序，所以何西一旦成為了惡鬼，會被整個地府封殺，還有就是只要他一殺人一造孽，就會永世不得超生。」

安小天沒有料到原來無常也會成為惡鬼，想著何西離開前的異樣，安小天還是多嘴問道，「那他現在沒事了？」

修明顯是鬆口氣，「肯定沒事了，要是何西真的心中有怨氣的話，我和何北又怎麼會放他離開。」

怎麼說也得讓何西心中的那口氣消散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