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腹鼓鼓，突出好大一塊，想必是剛吞了什麼東西。

「從這蝰蛇的大小看來，想必是金丹期的靈獸，你說過……蝰蛇的捕食方法是守株待兔。」

「對，它等在水源處，是為了捕食來喝水的靈獸，或者……人。」

我扯出放鬆的笑：「看他這副模樣，應該已經吃飽了,你不是說蝰蛇吃飽了極易疲憊，就算是金丹期，我們悄悄後退……」在引起他的注意前，成功逃脫應該不成問題。

太陽光從不遠處的銀器上反射進我的眼裡，刺得我的眼睛生疼。

我的話終究是沒有完。

木屬性武器，由木屬性的修飾士使用自然是絕佳的。

那片暗器叫蘭葉。淺青的顏色，很清潤。在我十五歲那年，由我的手送出去。

那個美麗的女孩收到生辰禮物時極其高興。此後她逼我叫她小鈴鐺。

顧風站在我身後，被我一把抓住，我極力忍住哽咽，讓自己儘快冷靜下來：「顧師叔，我們不能走。要……救小鈴鐺。」

我知道我們兩人毫無勝算，就算蝰蛇此時吃飽喝足，但金丹和築基之間的差別，就猶如天埑。

等級的碾壓，不是勇敢和努力能夠填平的。

我回頭緊盯眉頭緊皺的顧風，深知此時的我有多麼自私，儘管提前約定同門間互幫互助，但那是建立在有一搏之力的前提下。

他的回答並不虛偽：「郁霏，你了解一般蟒蛇的習性，在吞下獵物的前一刻，他們會把獵物絞死。」

「我知道，」可我不是那樣理性的人。

五年來，在我最無助最寂寞最苦累的時候，都是小鈴鐺陪在我身邊，趕也趕不走，有時很煩惱，卻是這五年來給我最多溫暖的朋友。

她那樣一個嬌俏可人的女孩，我怎麼忍心讓她葬身蛇腹。

我深吸一口氣，平復了情緒，既然已經做了決定，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後悔。

我抬眼沖顧風笑了笑，「就算最後可能救不回她來，我也不會放棄。師叔，我希望你能幫助我。但不會勉強你。如果你不願意，就儘快下山去吧。」

又是讓我看不懂的眼神，他的眼神深邃得有些可怕了。

他定定地看著我：「我不想救人。也不想讓你去送死。」

我打斷他的話：「你是不想救人就立刻下山去吧，我的生死是我自己的事。」

「既然如此。你真的想好了？」

「嗯，」我從未如此堅定，即將面對死亡反而讓我對自己的內心看得更清楚，小鈴鐺這個朋友對我有多重要，還有，我不會死，更不會放棄。

「師叔，剛才在沼澤你為什麼不以御劍術用劍把我拉出來，反而親自用手拉我，讓我把你的衣服弄髒了。」

臨別前，我問了個無厘頭的問題。連我自己都奇怪，為什麼會這麼問。

「我從來不會御劍術。」他回答的很幹脆，沒有質疑我為什麼這樣問。

可那日在藥谷，他的清靈劍明明自己動了。

原來他並沒有我想像的那麼厲害。

還是讓他下山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