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是我們一行人中修為最高的，也是輩分最高的。

他極快地完成了剝、取、分、給一連串動作，並且向我們解釋了他的道理。

我是唯一的火屬性修士，所以火屬性的內丹給我。

尾尖是蝰蛇全身最硬的地方。上古神曾難萬年蝰蛇的蛇尾製成鋒利的神兵，今日的蛇尾給顧風做匕首。

段樞行是制藥天才，蝰蛇毒性甚性，蛇膽分給他。毒牙連帶毒液裝進蛇皮袋裡，也一併給他。

藍順利練刀。可以說全身最柔韌的蛇皮分給他做內甲。

景和解剖巨蛇的熟練程度堪比庖丁解牛。一把佩劍就完成了一溜動作，我不禁對他亮起星星眼。原來金丹修士就已經這麼爽了啊！

陳冰是水屬性。

他屬木。

火屬性的妖獸對他們沒什麼太大的益處。

也一人那一塊蛇皮，雖然沾手，也要意思意思。不然他們二人兩手空空，可能會其他人感到尷尬。當然這句話他沒說，是我自己想的。

顧風主動背小鈴鐺，順利比較善良，笑呵呵得背起趙蝶。

我們的時間不多，登到頂峰後發現我們此時所在的山應處於邊緣地帶，背後沒有更高的山峰了。向前卻是群峰環繞。

最高的悲鶴峰屹立中央，往上看雲環霧繞，看不到頭。

「很快血腥味引來的妖獸就會上山，我們先從另一側下山。」

景和的話大家一直贊同。

我們朝目標路線行進，大家奮戰一番，也累了，而且應趕在天黑前，找到一處可以容下所有人的山洞，否則夜晚妖獸又多又難纏。

黑夜也不利於我們作戰和撤離——一旦人群被衝散，就很容易被逐個擊破。

下一步目標是在不偏離大方向的基礎上，找到水源、食物和山洞。

為節省時間，我們遇到水流便一起穿著衣服洗了洗，不為其他，只為洗去身上的血腥味。

此次出行，大家一致都穿上一襲黑衣，一是為了在山林里顯得不打眼，二則是為了眼不見心不煩。

出門在外不能太講究。

摸了些芳草香花的汁液在衣服上，一刻鐘的時間後，我們再次出發。

足夠幸運的是沒多久我們便在另一座山的山腰上的岩石縫裡找到一處足夠大的山洞。

一里外就是一條幹凈的小河。

陳冰在山洞裡守著依然昏迷的小鈴鐺和趙蝶。

趕在太陽下山前，我們在小河捕了許多魚，並就這河流把他們打理幹凈。

景和和段樞行身上不太臟，略微清洗了下身體就會山洞生火做飯去了。

我今天一天堪稱坎坷。

覺得身上哪兒哪兒都不舒服。

藍順利也沒洗多久，摘野果去了。

日頭還早，我一個泡在河裡，慢慢清洗。頭髮絲和指甲縫都不放過。

聽到上游不遠處的水聲，繞過一塊大石頭，看到了同樣在清洗自己的顧風。

穿著衣服時他沒有表露任何難受的痕跡。

直到現在看他身上一片片的青紫斑駁，我才知道，他吃的苦不比我少。

我咬了咬唇，走過去：「師叔。」

顧風見我靠近，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嗯？」

「剛才……謝謝你回來救我。」

他很認真地擦洗手指，指甲變得清清爽爽，可見是個極愛幹凈的人，「不必放在心上。」

「不不不，若是你沒來，我必死無疑，小鈴鐺也會沒命。」

「此事不必再提，我不會放在心上，你也不要再記在心上。」

他的神色淡淡，開始拿布擦洗手臂。

看他的樣子，是真的沒有放心上，我此時說再多也無用，於是心裡暗暗決定，等以後有機會再好好報答他。

「師叔，我幫你擦背吧。」

我拿起自己澡巾埋頭開幹：「你自己擦不到，肯定很不舒服吧。」

「不必如此，」我被他用手推開：「我不習慣和別人考得太近。」

我只好後退一些，看他自己清洗。

「師叔，今天段樞行他們是你召集過來的吧？」我也開始擦洗自己。

「嗯，我在一里外發了火紅色的靈力煙花。」

一里外是為了不驚到蝰蛇吧！只是他沒想到，我的行動太快了。

我擦著擦，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顧風的身上。

他的皮膚白皙緊緻，線條流暢，精瘦，很有力量感。

只是青紫的傷痕破壞了這完美的美感。

我沒由來覺得有些口渴，於是彎腰用雙手在身前捧起一大捧水喝了起來。

嗯，水質清澈，味道還算甘甜。

我滿足地抬起頭，卻對上顧風微微詫異的眼神，他的表情簡直一眼難盡。

我才發現他始終站在我上游的位置，在垂頭髮現，上游的河水流經他的腰腹處，再留到我的身前。

我：「......」

九天諸神在上，我真的不是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