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這一幕的沈舟忍不住露出笑意，心道白衛凜果然是學到了他傳授的精髓，點到即止，若即若離。

見白衛凜遠去，沈舟也沒做停留，抓緊時間去了城東一趟，結果卻沒能打聽到左盈一行人的消息，只好先回了尋芳院。

邢束喝得酩酊大醉，正在發酒瘋，方才陪她的姑娘嚇得臉色蒼白，見沈舟來了，急忙躲在他身後。

小左怯懦懦地道：「沈先生，你這朋友酒量也太差了。」

沈舟無奈笑笑，他也沒想到邢束這麼精神一小伙兒，喝點酒能醉成這樣，也不知道當初在軍營里跟那些酒量如海的糙老爺們怎麼混的。

沈舟將眾人趕出去：「沒事，交給我就行，小左你跑一趟戰神府，讓白衛凜來接人。」

待眾人都走了，沈舟把房門一關，一手刀砍在邢束頸後。

空手耍大刀的邢束白眼一翻，倒了下去。

沈舟把他拖到床上，扶額笑他：「醉成這樣，白衛凜還指望你保護我，就不該帶你過來！」

......

段府。

段可嫻回府後躊躇了許久，終於鼓足勇氣去見了段廉。

段可嫻的母親逝世早，她和父親段廉算不上太親近，多是對父親尊敬的態度，卻少了些親情。

段可嫻主動去找段廉的次數屈指可數，正在書房處理事情的段廉聽人稟報說自己女兒求見，他驚訝了一瞬，急忙起身去見段可嫻。

廳中，段可嫻絞著帕子，見段廉來了，忙福身問安。

段廉笑了笑：「嫻兒不必多禮。」

段可嫻在段廉身旁坐下，欲言又止：「爹爹......」

段廉並不追問，只等著段可嫻主動說。

「今日街上，馬兒受驚，有一人救了女兒。」

段廉瞧著女兒一臉嬌羞的模樣，眸色深沉了些許。

段廉道：「可問清楚，是何人相救？」

段可嫻抿了抿唇：「此人爹爹也認識，正是白衛凜白將軍。」

段廉眉頭一皺，又聽得段可嫻道：「女兒本想請白將軍喝杯茶聊表謝意，誰知白將軍知曉我的身份後，竟拂袖離去。」

段廉眉頭忽地舒展開：「嫻兒，白將軍與我段家有些隔閡，他那反應，倒也符合他的性情，絕非你的原因，你莫要放心裡去。」

段可嫻抬頭，帶著祈求的神色：「爹爹與爺爺皆和白將軍在朝為官，都是同僚，有什麼解不開的隔閡？女兒覺得，若有誤會，應當及時解釋清楚，莫言傷了和氣才好。」

段廉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擺手屏去了眾人。

段可嫻不明所以，疑惑地望著段廉。

「爹爹這是？」

段廉沉吟片刻，忽地問道：「嫻兒，你與我說實話，可是對那白衛凜有意？」

段可嫻聞言，臉色發紅，低頭試圖否認：「女兒與白將軍，總共才見過兩面，爹爹你怎可......」

段廉哈哈一笑：「我又不是笑話你，倘若當真有意，儘管與我說便是。」

段可嫻堅持搖頭：「才沒有，我只是想讓爹幫我約一約白將軍，好讓我當面與他致謝。」

段廉將自家女兒看透，無奈搖了搖頭：「怕是不好約。」

想到之前送去的藍皮書和幾名少年，段廉嘆了口氣：「我前幾天，剛得罪過他。」

段可嫻面露驚詫，又帶了些失望：「啊？」

段廉又一笑，安慰她道：「你若真想謝他，我便試上一試。但此事......」段廉臉色慎重了許多，「萬不可讓你爺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