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屍……都死很久了，偷走還有什麼用？」小萌新柯德瑞極難消化他們的對話。

「貔梨氏祭司能封印自己一縷靈魂，我猜測ULC是透過某種方法把祭司的靈魂轉移到另一個身體里。」狄雲鳴解釋。

他沒有說全，其實是祭司窺視天機，死後才不能入輪迴道，能力不夠的靈魂流落人間直至魄散，能力強者則可封印靈魂於屍體中，但其棺陵卻極難尋覓，一下葬便「了無蹤跡」。

以至於狄雲鳴在資料里寫到「重點調查蛇形戒指」，他認為蘅蓮祭司陵寢現世與它有一定聯繫。

而余在則拿筆頭戳戳下巴，她在思考怎麼騙組長，好把這些比歷史書有趣的野史要過來看。

「這個ULC……怎麼什麼事情都會啊？」柯德瑞摸頭吐槽。

「殺人犯法，開壇做法，實的玄的，一個不落……」余在想到前輩們的評價。

正聊著古屍和ULC，辦公室門就被敲響。

「我去開！」余在蹦躂著過去。

「李隊，這麼晚還在警局啊？」余在側身讓李隊進來。

「狄組，還在忙啊？」李隊喘著粗氣臉色凝重，把S級文件遞過去，「古屍的事情還沒結束，另一邊又出事了。」

狄雲鳴接過文件，「近段時間，ULC活動變得頻繁，不知是不是要有大動作。」

「我們剛剛還在討論古屍……」余在看向狄雲鳴。

狄雲鳴顰眉看完，「江山，把古屍的資料轉移到二組，並告訴他們極力配合專家調查陵寢的蛇形陪葬品。我先把他們兩個送回家，接著直接去事發地點。霍寧、余在，你們先過去。」

顧晁林自覺地牽過柯德瑞，伴隨其他人一聲「Yes，sir」，隨狄雲鳴離開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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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柯德瑞已經躺在後座睡著了。

顧晁林眼前路燈忽閃而過，心情平靜，輕聲問對方，「又發生什麼了？」

「皇毓小區獨居女性食物中毒身亡。」狄雲鳴說道，「ULC最近動作很大，我近期都要待在警局，你好好照顧小柯，注意安全。」

狄雲鳴轉入特辦組不過三個月，特辦組上一批成員留下的爛攤子也就近幾日整理完畢。他選擇申請進入特辦組，最重要的還是透過上級對特辦組留有的特權，收集現世資料，去阻止ULC下一步動作的同時儘快端他們老巢。

就比如方才，在白紙上出現蘅蓮祭司的名字時，他就有預感，他所熟悉的瘋子們，似乎是這個時代最大的惡瘤。

「好。」顧晁林跟對方相處的時間不長，他知道幫不上大忙，就選擇絕對不添麻煩，「但你要注意休息，別太勞累。」

「好。」繁忙的時光里，顧晁林每一句關心都是狄雲鳴舒緩壓力的良藥，他很慶幸茫茫人海中找到了顧晁林，並讓對方留在了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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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所寫是食物中毒，但等化驗結果出來，進一步確認了死者攝入的是蛇毒。

「又是蛇！」余在這幾天都要被蛇煩死了，把畢生對蛇的了解都嘔出來了。

江山喝下咖啡提神，頂著有些亂糟糟頭髮的腦袋從電腦後探出來，「我這幾天瘋狂補習蛇族歷史……沒想到啊沒想到，畢業這麼多年，我的死穴還是歷史。」

「抱怨歸抱怨，我要你再去一趟法醫院，結果怎麼樣？」狄雲鳴揉著太陽穴問江山。

「跟你說的一樣，死者後背出現了蛇鱗。」江山回答。

「鳴哥，我找到了相同死法的受害者的檔案，距今過去25年……跟你說的一樣，25年前案發當天，和現案死者一樣，中了蛇毒，身上有蛇鱗，死在月全食夜。」余在把檔案拿給狄雲鳴。

「我們這幾天一直蹲著找資料，不去捉嫌疑人？」霍寧問道。

「我們特辦組要捉的可不是普通罪犯，ULC作惡也有幾十年了，近段時間是他們有史以來最不安分的時刻，在他們混亂之際，結合以往與現在的案底，我們能大致鎖定嫌疑人，還能透過這次的嫌疑人判斷ULC下一步動作。」狄雲鳴說道。

「這麼簡單？」江山看過去。

「簡單嗎？我們都翻東翻西翻了好幾宿了。」狄雲鳴起身到白板處，「接下來，我要說的，拿好紙筆記下。」

其他人圍過來。

「皇毓小區死者和25年前的死者都出生於巳年巳月巳日巳時，死於月全食夜。

古書《觀青志》記載：皇蛇於月全食夜惶恐，需食人心血固其力，進貢人得皇鱗，便得長壽。

意思是：月全食夜為能力失控的蛇族皇室出賣心臟與血的人，若能長出蛇鱗，便是蛇族皇室贈予了他長壽的機會。」

「兩位死者都長出蛇鱗，是奉出心臟和血肉了？」霍寧翻開資料，死者各項器官都還在啊。

「這就是她們死去的原因，人類失去心臟才能以半蛇的形態獲得長壽，不然，毒素攻心，難逃一死。」

「半蛇……沒有心？」余在寫下這新穎的知識點。

「傳說是如此，相信半分就可。」狄雲鳴接觸過的半蛇不多，但對他們的印象非常差，神神叨叨，臉青口唇白，活著比死了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