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11號公館事件」
小說: 死亡倒計時 作者:卜弥色 字數:6195 更新時間:2020-09-01 13:41:09
十年後,在伯克利廣場,
二人擦肩而過,沒有認出彼此……
宋驍楓坐在宮瀧大腿上掛著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像極了一隻悲傷的考拉。
「還以為是happy ending!」宋驍楓不滿地嚎了一嗓子,扎進宮瀧懷裡嘟囔:「誰知道是悲劇!」
正此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宋驍楓抻著脖子拿過手機接起,帶著哭腔豪橫的問:「誰啊?」
宮瀧能聽見電話那頭是些虛弱的聲音,似乎是陶文宇。
不知道陶文宇說了什麼,只見宋驍楓鬆開宮瀧又匆忙跑進了卧室。
隨即,宮瀧想站起來,卻發現身下是什麼東西他已經感覺不到了。畢竟後半部電影,自己可是全程如磐石般動也不動的支撐著宋驍楓。
鑰匙聲響,換上羽絨外套的宋驍楓從屋裡走出來。
「出什麼事了嗎?」
「受陶哥所託,我要去閻星宸家看看他在不在。」宋驍楓不情願的憋著嘴:「偏偏在你生日這天……」
「星宸怎麼了?」宮瀧問著就要站起,然而這動作實在難操作。「沒關係,那早去早回。」宮瀧微笑著點點頭。
嘿?他這正襟危坐的,也不說要和我一起去的話?宋驍楓疑惑的歪頭看他,猶猶豫豫地走了出門。
這邊,陶文宇掛斷殯儀館的電話準備前往醫院。他踱步穿過昏暗的城市,望著遠處的醫院有些恍惚,明明知道母親已經…...可星宸說那隻是元場停止了變化,星宸……陶文宇思及此,輕嘆了一聲。
進了醫院,身體變暖了,眼前也蒙上了一層迷霧。下樓到負一層,陶文宇找到遺體認領處。
「你說什麼?」他眉頭皺起看著眼前的男人:「沒有董笙這個人嗎?」
「沒有。」
陶文宇指著電腦搖搖頭:「不可能,您再查查,就在前天到昨天凌晨,被一個高個子黑衣的男人帶來的女人。」
管理員嘆口氣,不耐煩地擺手:「沒有沒有,系統里查不到。」
「求您了,勞煩再仔細看一下,我想帶我媽走。」陶文宇的雙眼變得紅腫。
管理人沒理他,把窗戶重重的合上了。
陶文宇被隔絕到了窗戶外,側身望著走廊深處的太平間,他無力的靠在牆上滑落,一拳又一拳地錘著地面,他就蹲在那裡等待著。
直到來了一位年輕護士,護士看見陶文宇後,有些驚訝,走過去問:「您好,請問您在這做什麼呢?」
陶文宇昂起濕潤紅腫的雙眼,他憔悴的模樣又讓護士一驚。
小護士聽明其來意後,有些無奈的敲擊著管理室的窗口:「大叔,您就讓家屬這麼等著?」
管理人打開門後,小護士直接側身進入了管理室,屈身操作起了電腦。
「您沒有查全庫的歷史記錄嗎?」小護士像是質問,手下操作了一番,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抬頭對陶文宇道:「先生您好,根據記錄,的確有一名叫董笙的死者,只不過是十三年前的數據,而且,逝者遺體已被領走了。」
「什麼?十三年前?」
護士又確認了一眼,篤定道:「是的,十三年前,被一位叫陶澤謙的先生認領。」
「陶澤謙」這三個字像驟降的低氣壓襲來,陶文宇忽然就胸悶耳痛,有些喘不過氣。
「先生?先生您沒事吧?」護士見陶文宇臉色忽然蒼白,急忙跑了出來扶住他。
陶文宇看著護士,她的模樣越來越模糊,他痛苦的扯開衣領道:「好像,有什麼要把我拽走。」
陶文宇的聲音愈漸虛弱,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先生!先生!」
宋驍楓一路飆車到了閻星宸的住宅,他下車後,先繞著房子四處轉了一圈,沒有看見任何人,也沒有見到大敞的窗戶。他雙手叉腰,昂起頭,嘆了一口氣:「呼~陶陶等你回來得請我好好吃一頓。」說著他爬上了牆,雙腳蹬上房屋外一切可踩的地方,費力地爬上了別墅的屋頂。
看著牆上自己的大黑鞋印,宋驍楓拍拍胸口安慰自己:「我是奉命行事,宸哥不會怪罪的。」
他小心地回身,掰開了屋頂的天窗。向下探去,這裡恰巧正對著閻星宸的房間。
「沒有人嗎,宸哥?」宋驍楓伸進了半個身子,轉著腦袋四處看。
宋驍楓見無人應答,正要撐著身離開,腳下卻突然一滑,整個人都從天窗滾落了下去。
「我去!」宋驍楓吃痛地托著自己的腰和屁股從地上慢慢站起來,他抬頭看向昏暗的四周,面露驚恐忍不住道:「救命……」
「今天不用繼續跟他嗎?」
「不用了,今後都不用了。」
「好的,老闆。」
宮瀧清除了消息記錄,沒有多餘的廢話,他下決定的事沒人能勸得動。「這或許是我做過最危險的決定。」宮瀧笑自己。
昏暗卻清涼的夜晚,女人從高處墜下,落在自己眼前。
「媽。」陶文宇猛然睜眼,看見自己正躺在病床上,右手正打著吊針。他扶著床邊坐起來,捂著昏沉的腦袋。
「醒了?」一位醫生走進他的病房,手上拿著一疊報告單。「陶文宇先生是嗎,可以聯繫到家人嗎?」他問。
陶文宇迷茫的看著他,搖頭。
「是這樣的,因為您不明原因昏迷,醫護人員做了些檢查……嗯,有些事想和您的家屬討論。」
陶文宇道:「我來這就是認領家屬遺體的,您有什麼事直接和我說吧。」
「好吧。」醫生坐在了他旁邊的床,遞給了他檢查報告單。
這個病房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剛好兩張床。一張床上的人宣告噩耗,一張床上的人被迫接受。
「簡單來說,您的各臟器功能正在緩慢衰竭。」
陶文宇看著手裡的報告單,看到白細胞和血小板的指數皆異於正常水準,GFR輕度下降。
「您最近身體有什麼異常嗎?」醫生問。
「只是偶爾會,突如其來的難受。」陶文宇放下報告單,拔掉了吊針,「我還有些要緊事。」他說著奪門而出,順著樓梯奔跑而下。
陶文宇看得懂自己的檢查報告單,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情況的確如醫生說的那樣,很糟糕。自己所有內臟都在緩慢衰竭,這樣下去,也就幾個月活頭。
剛出醫院大樓的一刻,落日餘暉正巧打在自己半個肩頭上,他向外走,地上的影子被拖曳的好長好長,孤寂又脆弱,一陣冬風吹過或許就會散了架。
不知道小瘋子找到閻星宸了沒,陶文宇想著,撥通了宋驍楓的電話。但是等了許久,也沒有人應答。
陶文宇的頭頂突然什麼東西被擊中,那東西「咔噠」一聲落地。他彎腰撿起,發現是一張精美的卡片,封面一串燙金的英文字。
「邀請函?」陶文宇打開,讀著上面的文字:
尊敬的客人,格勞瑞·博爾在此誠摯地邀請您前往11號公館參加一場美妙的推理盛宴。明晚,來自世界各地的偵探們,將展開一場智慧的較量,解開我的謎題。能夠破解謎題者,我願贈予全部資產。
地址:地中海,梅諾卡島。日期:1月16日。
「這又是什麼新型傳銷手段嗎?」陶文宇冷眼,他團團手裡的邀請函,正要扔掉,卻無意間瞥見下方的邀請名冊上,第二排末尾的名字:陶澤謙
陶文宇後脊忽發冷汗,他急忙將皺巴的紙抻平,仔仔細細看起來。
邀請名冊上一共有十一個人,有外文名字,也有漢字寫的名字,而「陶澤謙」就在第二排的倒數第二個位置。陶文宇很疑惑,這上面並沒有邀請自己,這邀請函又是怎麼平白無故跑到自己手裡的?
連夜,陶文宇便訂了張飛往梅諾卡島的機票。
「宮先生,我查到出境記錄里有他,是去了梅諾卡島。」電話那頭的人恭敬的彙報。
「我知道了。」宮瀧的眉頭皺起,望向黑夜籠罩的天際。
從黑暗中劈開一道曙光,橘色的朝陽光輝透過舷窗散漫在陶文宇的臉上,睫毛應激顫動。不知道睡了多久,飛機滑翔了一陣後停下,陶文宇也才醒來。
碧海藍天,晨風捲起浪拍擊在了礁石上,下了飛機,陶文宇徑直向岸邊走去,這海,望也望不到邊,眼睛還有些酸澀,頭腦卻逐漸清醒,陶文宇忍不住伸了懶腰,濕潤腥鹹的海風鑽進鼻子里,忍不住讓他打了一個噴嚏。
陶文宇翻出衣兜里的邀請函,看著上面的中文後苦惱的望著四周,嘆口氣,他走向來來往往的西班牙人。
「阿巴阿巴」陶文宇站在一個當地人面前,比手畫腳的形容著他的目的地,嘴裡還念著蹩腳的英文夾雜西班牙口音。
那個當地人的眉眼都擠成了一團,完全搞不懂陶文宇在幹什麼。
「你也要去11號公館?」
陶文宇聞聲望去,說話者是一位笑容甜美的亞洲模樣的女孩,脖子上掛著一個顯眼的單眼相機。
「你好。」陶文宇走過去打招呼。
女孩拿出自己的邀請函笑道:「我也是被邀請的偵探,真巧在這裡遇見你。」
「那我們同去吧,我不認路。」陶文宇笑著點點頭。
一路上,女孩喋喋不休的講著自己的經歷,但是陶文宇什麼都沒聽進去,只依稀聽到她是位研究藝術的人,還有自己對「格勞瑞·博爾」還有「11號公館」的調查和仰慕。陶文宇腦子都是邀請函上「陶澤謙」這個名字,以及宋驍楓打不通的電話。
「梅諾卡島隸屬西班牙,雖然是個旅遊景區,但人卻不多,四周環海,航班和郵輪也只有早晚兩班。」棠琪說著,帶著陶文宇走到了一幢灰色石頭砌的小型城堡前停下。
陶文宇抬頭望,一座矩形的石堡,旁邊聳立著孤零零一座尖頂高塔。
「這就是11號公館?」
「裡面就是,欸你叫什麼名字呀……」
二人穿過爬滿青苔的外圍城牆,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更蔥鬱的景象。腳下這條石徑的東西兩側被修剪精美的樹鋪開,這小路繼續向南延伸,停駐在一排排的石拱門前,透過石拱門又是一條東西展開的路,繼續向南能看到一張長桌,和零星的幾副桌椅。
「這後面是花園。」
二人聞聲嚇了一跳,回過頭去看,原來是一位身著西服身材高大的外國男人。
棠琪用她流利的西班牙語和男人攀談起來,二人跟著這個男人走進石拱門,向東側的旋梯上走去。一進樓梯口,便隔絕了外面的陽光,驟然變的黑暗。陶文宇一直低著頭仔細看路,沒有搭腔,過了會兒棠琪湊近他說道:「原來他叫特維格,是11號公館的總管家。他說我們是最後來的一批客人了,其他人都已經在樓上了。」
「哦哦。」陶文宇隨口應付兩句,心裡正發愁如果被問起,他要怎麼解釋自己不在名單上卻應邀而來的事。
三人沿著樓梯上到第二層,來到樓台。陶文宇抬頭,看到天花板下垂著一盞巨大的水晶燈。
如王冠般造型的水晶燈,卻只亮了被環繞在中間的一盞。
「這麼大的燈,只亮了一個,難怪這屋子這麼暗。」陶文宇道。
棠琪戳戳他的腰窩,笑著說:「你懂什麼,沒看到這四周牆上掛著的都是名畫嗎,這些珍貴的東西可受不了強光的侵擾。」
她這麼一說,陶文宇才在這昏暗的地方仔細看起來。
頭頂的天花板上有一塊突出的菱形浮頂,正中間掛著那盞圓形的燈,沿著浮頂的對角線向下,對稱的掛著四幅畫。腳下的地板上鋪著一塊大而圓的地毯,範圍恰好能夠鑲嵌住菱形浮頂的四個角,形成一個內切。
這般高度對稱,反而讓陶文宇有些不適。棠琪倒沒注意這些,早就歡脫的扒在牆上看名畫去了。
「客人,這邊請。」管家說了一句陶文宇能懂的英文,陶文宇應聲回過神來,急忙拽過棠琪繼續跟上管家的步伐。
「喂我沒看完呢……哇。」
隨著管家打開高大的木門,棠琪不禁發出一聲驚嘆,裡面的客人也都朝二人這邊看。
被這麼多人注視,陶文宇緊張的深吸了一口氣,然而慶幸的是,他剛才的擔心顯然是多餘了,這裡明顯不只名單上的十一個人。
「聽聞老爺要舉辦這場宴會,從世界各地來了不少人,這下我可要重新安排飲食和住所了。」管家自說自話的離開:「真糟糕,我應該把大門鎖了,不過我相信很多人很快就會離開。」
這是一個大的會客廳,兩扇落地窗戶終於捨得讓陽光透了進來,不過來來回回的光線刺激讓陶文宇再次閉上了雙眼。
「啊!」一聲女人的尖叫聲讓會議廳正閑聊的人們全部噤聲。
「出事了!」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領頭走了出去。所有人也都跟著出去,陶文宇和棠琪也跟在了後面,眾人隨著女人的聲音,來到了出門左手走廊里的第二間屋子。
門被強行撞開,離門口五步路的地上正躺著一個人,胸口的白襯衣已經被鮮血染紅,肩膀旁邊是一把帶血的利刃。
「都別動,不要破壞現場。」方才領頭的男人命令了一句後,獨自走了進去。
然而在場的都是自命不凡的偵探,誰又聽他的話,有幾個人也跟了進去。
「這!?」領頭的眼鏡男吃驚道:「這是公館的主人格勞瑞•博爾?」
「是的,老爺今天在這兒單獨會見一名客人,說各位來齊以後讓我來這裡通知他。」一位小女僕站在門邊哭的梨花帶雨。
身旁站的男僕繼續道:「維拉在這裡敲門,但是裡面沒有任何動靜,我恰好路過,和她等了一會兒後也不見老爺開門,我就撞開了門。」
「你們撞開門後,有見到什麼可疑人物嗎?」一位左右兩邊頭髮不一樣顏色的朋克少女問。
僕人想了想後,異口同聲道:「沒有。」
「這一定是密室殺人案件。」一位盲探激動的敲擊著手中的拐杖說道,其他人也開始對此作出議論,有人憂愁有人卻歡喜,似乎這是到了他們大顯身手的時候。
「哦,我突然想起來。」女僕說著拿出一張折起來的紙:「我帶那位客人來這裡時,從他身上掉下了一張這個,我正要還給他,就被管家叫走做事去了。」
大家傳閱起女僕手裡的紙條:
我們自己的顏色,黃色和綠色。黃色停,綠色行。主樓梯,二層走廊,右邊第二,祝成功。
陶文宇因為語言障礙,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也沒看那張紙條的內容。他只是覺得奇怪,便湊上前蹲在地上觀察被害者。從胸口流出的血蔓延到了他身下的地毯上,陶文宇忍不住翻起地毯看,說道:「這可能不是第一現場。」
他無心的一句話卻又引來眾人的矚目,人們漸漸安靜了下來。那位盲探拄著拐棍向陶文宇走來,陶文宇則盯著那個一頓一頓的拐杖出神兒。
「你如何判斷這裡不是第一現場?」盲探一口流利的中文問他。
「啊?」陶文宇回過神來,迎上眾人的目光。他掀起受害者身下的地毯,抿了下嘴猶猶豫豫地道:「受害者的出血量足以染透了白色的襯衫,也流到了地毯上,翻過來看,也能發現血滲透了到了背面,但是……」
「但是地板上卻沒有血跡。」人群中,一位身著禮服,戴銀色面具的白髮男人接過陶文宇的話。
「這說明地毯是被移動過的吧?」站在他旁邊的,個子矮一點的男人推測道。
陶文宇見說話這人臉上畫滿了彩繪,活像一隻行走的達摩,忍不住想笑,更好笑的是這人尖細的聲音,像極了清宮裡的太監。
「哇,這裡果然卧虎藏龍,中文還都說的這麼好。」棠琪忍不住感嘆,她隔著人群問:「陶文宇,那你說這裡不是的話,第一現場又在哪兒?」
陶文宇想了想,走出門外,向另一條右手走廊走去。
「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個對稱狂魔的公館……」他推開另一邊的第二扇門:「應該是這裡。」
眾人有些驚訝,這兩間房的內部結構竟然一模一樣,甚至傢具的擺放,顏色都是一樣的。
特維格管家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人群中,他解釋道:「這座城堡到老爺這代已經有三百七十年的歷史了,儘管每一代都會維修改裝,但是整體結構不會改變。這二樓的房間基本用於待客會議和客房,而每間房都以公館的中心為軸對稱設計。」他看向陶文宇,慈祥的笑道:「沒想到,客人您剛來不久就發現了。」
「我專業學建築的,比較敏感。」陶文宇不好意思的摸摸後腦勺答道。
「可是……」棠琪指著地上說:「這兒絲毫沒有第一現場的痕跡,地上幹凈的很呀。」
「不是。」一位穿著護士服,戴獨眼罩的金髮女郎踩著高跟鞋走進房間,指著地上道:「如果按管家說的房間都是對稱布置的,那地毯的方嚮應該是一致的,可是這兩間屋子地毯的花色朝向完全不同。」
陶文宇蹲在相同的地方,掀起這間屋的地毯。女郎蹲在他身邊,指著地毯下的一塊地板道:「這裡,這個小紅點應該是幹掉的血跡,而它內側的邊緣卻十分規整,應該是被擦過的。所以曾經這裡一定有血跡,還被人擦幹凈了。」
女郎嘰里呱啦說了一通,陶文宇一句也沒聽懂,但他倒是也看見了那顆血跡。
人們一聽這裡才是第一案發現場,全都湧進來調查。倒是陶文宇和剛才幾位接他話茬的人又回到了被害者在的房間。
「真是!他母親的!鬧了鬼了!」陶文宇驚呼。
「屍體被移動過了。」眼鏡男不可思議道。
「喂,剛才有誰滯留在這間房?」朋克少女問。
「白痴,有人能回答才真是見鬼了。」金髮女郎點了根煙,不屑的嗆了少女一句。
陶文宇專註於觀察被害者的身體,身體的變動很細微,胳膊翻轉的角度,兩邊肩膀高低,雙腳的位置都有一點兒變化。
陶文宇看了眼博爾的手指,又繞去看博爾的雙腳。
「他鞋底沾了什麼東西?」棠琪指著問。
陶文宇湊過去看,恍然大悟。「我懂了,我懂了!」他激動地在日光下跳起來。
陶文宇不想引人注目,卻再次引來了眾人的圍觀。
「棠琪,你給我當個翻譯哈。」陶文宇面對著眾人,尷尬的拉攏過棠琪悄悄說。
棠琪比了一個「OK」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