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姜懷安，姜懷明沒少操心，也許還有上了年紀的原因，總覺得心裡悶悶地，姜文宇也不敢大意，請了假帶姜懷明去看醫生。

結賬時，姜文宇看到了凌菲，雖然她帶著帽子，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他突然反應過來，凌菲懷著孩子，如果不是來做人流的，那就應該是來做產檢的。

姜文宇沒有上去打招呼，趕緊結了賬去找姜懷明了，也把這件事告訴給了姜懷明。

「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爸，我覺得這是一個好的突破口，不管那個孩子，還在不在，我覺得小叔都應該擔起責任，這也是讓小叔走出來唯一的辦法了。」

如果孩子還在，那麼姜懷安承擔起一個做父親的責任，早日振作起來，如果沒了，那他也應該肩負起照顧凌菲的責任，至少照顧到凌菲的身體恢復了，姜文宇接送了凌菲那麼久，知道她是一個人在住，正缺一個人照顧。

「唉，你去試試吧，我也老了，真的經不起折騰了，我也不知道你小叔到底是怎麼了，之前呢，我是不同意那個女人進門的，現在，如果能讓你小叔振作起來，也無所謂了，只是委屈了你小嬸，這麼多年了……」

姜懷明沒再說下去，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放心吧，爸，我會去好好勸說小叔的，醫生剛才也說了，沒什麼大的毛病，就是給累得，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地休息，有什麼事，你還有我呢，雖然我沒能讓你和我媽過好日子，但你要相信，我會儘力盡孝的。」

「回去吧，不然你媽該擔心了。」

姜文宇給姜懷安打了無數次電話，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門外，姜文宇一直敲著門，也不管鄰居的怨言，門內，姜懷安本來靜靜地混著日子，聽著敲門聲異常地煩悶，他沒出聲，他不想搭理，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就在這個房子里孤獨地老去也挺好的。

「小叔，我今天在醫院碰到凌菲了！」姜文宇敲了半天的門都沒反應，他只希望這句話能叫醒姜懷安。

果然，姜懷安立馬起身開了門。

「你說什麼？」

「我說，我在醫院碰到凌菲了，難道這麼久了，你都沒有關心過嗎？小叔，你別忘了，凌菲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你看看你，」姜文宇捂住了鼻，門一開，裡面就有很大的一股酒味襲來，他不知道姜懷安是怎麼習慣的，「你別這樣行不行，振作一點。」

「我振作什麼？」姜懷安轉身回了屋，繼續在沙發上癱坐著。

「振作什麼？我已經告訴你了，凌菲，孩子，行了，話我已經帶到了，你自己想想吧，我走了。」

姜文宇本來是打算幫著收拾收拾家裡的，可他又覺得這個時候，姜懷安需要自己靜一靜，好好捋一捋，看看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姜懷安的意識在一點點清醒，他並不是忘了方瑜，而是他這會才想起凌菲肚子里的孩子，那是他的孩子，他的第一個孩子，他應該去爭取讓凌菲把孩子留下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昏昏度日。

好像是想通了，姜懷安開始收拾著家裡，他要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