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事物再次出現在自己的視線里。無刻意維繫，靜靜對視，他是自己藏在記憶箱子層層疊疊絲緞之下明亮的月光，時而回想片刻，心知肚明珍貴的東西一直都在。這是富有又安靜的感情。

「你又忘記我和你說過的話。」

尤印的手指摩擦著他的領口，小眼神若有若無勾著他。

「沒有，我帶了。」向昂急忙外在桌子上一堆零食中找出，拿給尤印看:「潤滑油，安全套，我都準備好了。這次不會讓你受傷的。」

聽著向昂著急的語氣，心裡偷笑:「不是指這個。」

向昂撫上他的顴骨，撫摸紋路一樣的細緻不願錯過每一秒:「我知道，我愛你。」

一遍不夠:「我愛你，真的。」

向昂承認自己是個粗人，不會說什麼情話，只會說喜歡或愛，只要聽著他的呼吸，看著他的變化，就足以支撐漫漫生命。

距離太近很悶熱，尤印覺得快要缺氧，雙手抵在他的胸口:「再說一遍。」似乎要確認很多次，才願意相信。

向昂低頭舔舐他的耳垂，哈著熱氣，壓著的身體瘦而清絕，貼著滾燙的臉蛋：「想我嗎。」

似羽毛一樣撓著皮膚，撓著心尖上的那一點點熱火，他的吻，他的唇，跟隨著火苗搖擺的方向，瞬間帶起旺盛的大火。

輪廓收斂，眼神透亮，還是滿滿少年感的向昂，再次親密無縫隙的貼緊，他依舊臉紅。

「嗯。」

只是一個簡單的點頭應答帶給向昂巨大的滿足，突然笑著笑著，向昂掉眼淚了。

多年未對峙的兩個人，總有一個人先被擊潰。面對長久歲月，面對反覆孤獨，面對惘然內心，失去的某種感情再次被找回來的時候，如此安穩與慌亂。

「我好開心，真的，好開心。」向昂露齒做笑狀，和以前一樣，一看到尤印，快樂自動被開啟，發自內心的熱烈。

尤印伸出手緊緊抱著他的腰間，微微起身吻了吻他的脖頸。

這時候，任何話語都是多餘的。

熒幕的微光照著他每一寸皮膚顯耀出迷人的顏色，向昂高舉起他的雙手，咬著他的唇問：「我想要你，可以嗎。」

熱氣鎮壓不住暴烈的情慾，如此真摯明確的感情，相見就會倒塌。他身體的每一個骨節，如同蜿蜒起伏的高山，在他生活里四季如春，青翠點畫山河。美到醉心的標準，只要是他，才會美。

尤印不想說話，身體在擺動，似暢遊的魚在他的海水裡盡情展現身姿的美妙，他不畏懼跳躍出海洋，他願意成為那一束光，照亮天地，即使被灼熱裂開，那一刻流出來的精華還是他的。

他喜歡留一些記號，比如在向昂的脖頸處，小口啜，讓他成為自己的。愛他長長的眼睫毛，落淚會令人心碎，在這雙瞳眸里富有天下名山大川。

被掐滅的呼吸，擁擠在他口舌中。連同豐富泡沫的愛意含在嘴裡吞噬。

兩人深深塌入沙發里，夾帶著似夏的濕熱與低緯度漫長的吻，凌亂褪去的衣物，黑夜來臨，愛意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