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默，怎麼能沒有瓜葛，七年前我們明明還…」

「何先生，人總有過去，請自重。」明明在聽到何鈺要來學校擔任老師的時候林默害怕得不行，但真正要面對的時候，林默心卻平靜了不少。

那些痛，他永遠不會忘記，都是何鈺帶給他的，

但是，他就該把痛挖出來展現給世人看嗎？

「小默，你怎麼變成這樣了。」痛心的要擁抱林默，秦景終究是看不下去了。

「原來你就是何鈺。」冷冷的聲音，霸道的語氣，掌控者的姿態，這活脫脫就是個現在食物鏈頂端的霸道總裁。何鈺早就看出來秦景有意保護林默，對這個男人也沒什麼好感。

「你知道我？」面對秦景的時候，何鈺依舊溫柔的笑，但是笑意不達眼底，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較量。

「之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冷笑，對自家兒子使個眼色。「你知不知道你嚇到林默了。」危險的氣息靠近，何鈺眼睛探查的眯起，下一秒父子兩前後夾攻對何鈺拳打腳踢起來。

秦寧君穿著裙子完全不顧及形象，也不怕會不會走光，秦景更是，完全沒有一個總裁該有的風采，更像個潑婦一般，毫無章法的拳打腳踢。

何鈺雖然也不弱，但是父子兩一起還是處於下方，沒一會兒臉上就掛彩了，眼鏡被打落在地，秦寧君抬腳直接踩碎。

林默就這麼站在一旁默默看，不參與，也不阻止。何鈺經歷的跟他比起來，萬分之一都不及。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走出來，現在這個男人又毫無徵兆的闖入他的生活，林默不知道今後還會發生什麼。

父子兩打夠了停下來你看我我看你的叉著腰喘氣，喘夠了才回到林默身邊。「林老師，我們走吧，已經很晚了。」

三人走後，何鈺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因為眼睛碎了，中度近視的他只能看到三個漸行漸遠的模糊身影。

站起身的何鈺拍了拍身上的灰，感覺嘴角濕漉漉的，中指一摸，原來是流血了。

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血跡，何鈺溫柔的笑容配上偏執的眼神，在這個夜晚，像是要吞噬明天的黎明。「小默，你覺得你逃得掉嘛。呵呵——」

「林老師，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自從遇見何鈺開始，林默就總是心事重重的。

秦景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讓手下查的東西也還沒查到。

不過，那個何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看了看錶，已經快十二點了。

林默最後還是點頭答應。

上了車，根據林默提供的路線走。

「老爸，你剛才一點也不像總裁。」

「我是你爹。」

「像個潑婦，哈哈哈哈哈——」

「滾！」

開著車的秦景側頭看了一眼林默，還是眉頭緊鎖的模樣。雙手都攥在一起了。

莫名有些心疼，在等紅綠燈的時候騰出一隻大手覆蓋在林默的手背上，這一舉動讓沉浸在思緒中的林默一抖。「秦…秦先生！？」

不安的抽回自己的手。

「林老師是體質問題嗎，手怎麼這麼冰涼？」

「大概是吧。」尷尬的笑了笑，把手揣進衣服兜里，像是在把它藏起來。

「林老師餓不餓，要不要去吃點東西再回去？」

「抱歉，我沒有晚上吃東西的習慣。秦先生送到前面那個路口就行了。」

「好吧。」

林默比較謹慎，下車後等車離開後才走回家。他住的地方離下車的地方還有百米遠，他不願意暴露住址。

不管是誰。

林默租的房子雖然是套房，但是很小。

只夠一個人住，多個人就顯得擁擠。房間小，客廳小，浴室也小，就連廚房都只夠容納一個人。

不過林默打理得井井有條，雖然小卻幹凈整潔。房子的裝飾和布置都是以暖色為主，燈也是暖色。辛苦了一天的奔波，回到家打開燈，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很孤寂又溫馨。

這樣的不被人打擾的生活，很好，他很喜歡。

可是，這次回家，林默感覺到的只有不安。

他把鎖檢查了一遍，把窗戶關得嚴嚴實實才給自己倒杯水坐下。但是，又不放心的把櫃子全部打開，床底下也不放過，簡單來說所有能藏東西的地方都檢查一遍。

極度缺乏安全感。

把所有與外界聯繫的東西切斷，看了看錶，時間不早了，林默這才懷著沉重的心情走進浴室。

林默身材比較瘦弱，四肢勻稱有力，沒有一起贅肉，皮膚白皙光滑。在蓮蓬頭下靜靜地沖洗，低著頭，被打濕了頭髮貼在頭皮上，林默討厭這樣身體的自己。

沒有男人的強健，沒有女人的柔軟，瘦弱卻不陰柔，簡單來說就是——不男不女。

是啊，他就是個不男不女的怪物。

熱水沖刷著肉體，溫熱的水流緩緩流到下面那個本不該出現的東西上，林默手緩緩下移，在碰到那個令他生活黑暗的東西時似驚嚇似生氣的迅速收回手。

然後草草沖洗後出來回到卧室。

就像個蠶寶寶，密不透風的把整個人包裹在被子里，只有這樣，他才是覺得安全的。

何鈺出現了。

那個消失了七年的男人又出現了。

上次，把他的世界攪得天翻地覆的男人消失了七年後再次找上他。

該怎麼辦呢…

如果他就此死掉，是不是就不用害怕明天的到來？

手指緩緩撫摸上左手手腕，哪裡有一條凸起的醜陋疤痕，白天帶著手錶遮蓋住，現在那條疤痕完全顯露出來。手指撫摸上去，彷彿還很疼，血淋淋的傷口與白花花的肉突然湧入林默的腦海，黑暗中眼睛突然瞪大，手指如觸電般縮回。

小默，我愛你，和我在一起吧。

小默，我正式追你了哦。

你其實也是喜歡我的吧，你看我接近你時你你都沒有逃避的意思呢。

原來你是雙性人，雙性人是畸形物種，是怪物，好噁心。

林羨，我們分手吧，看到你我就噁心，做不到和你在一起。

因為何鈺的出現，以往的畫面在林默腦海中總是揮之不去，越想就此停止想像回憶就越瘋狂肆意。

林默同學，聽說你是雙性人。

別這麼小氣嘛，褲子脫了給我們看看，我們還從沒見過雙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