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於青一臉曖昧的找上紀水，問他那日和趙英傑的情況，紀水一臉淡然的表示他們什麼也沒發生，得到於青十分可惜的眼神。

「我看也是，他後來摟著個嫩模上樓了。」

這種大酒店的配置最符合那些富二代的習慣，樓下搞派對，看對眼就帶上樓開房，一套流程行雲流水。

說完，於青又想起什麼，無奈的嘆了口氣，「不過也是奇怪，明明是謝總的生日宴，他身為主角卻全程不在現場，就開頭那會出來了一下，切蛋糕時都找不到人。」

紀水想起了這茬，好奇的問道，「對了，謝總長什麼樣？」

「你沒看見他？」

「沒有，我有事先離開了。」

「那真是可惜，謝總的長相沒得挑，我一個直男看了都心動，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就是霸道總裁的臉配上霸道總裁的氣質，你想像一下。」

紀水一臉「你是直男？」的疑惑，然後又腦補了一下謝嶢的外貌，說實話他真不知道霸道總裁該是什麼樣，因為一提到『總裁』兩個字他想到的就是啤酒肚謝頂老男人。

算了算了，辣眼睛。

周六，到了和謝崇看電影的時間，本來這天季裴清也約了他，但秉持先來後到的原則紀水只好拒絕，看著竹馬一臉失望又強裝沒關係的表情，紀水心一軟，答應明天再陪季裴清。

反正和誰吃飯不是吃，紀水心想。

謝嶢一早就到了約定地點，他穿著普通的T恤長褲，戴著頂黑色棒球帽，看上去和剛出校園的大學生沒什麼區別。

年輕，帥氣，又有朝氣，無論是第一次的西裝革履，還是今天的日常裝扮，謝崇這張臉都讓紀水挑不出一點瑕疵來。

甚至，還有些喜歡。

紀水心裡清楚，如果那天碰上的是另一個粉絲，他是絕對不會答應和對方出來吃飯看電影。

可是對於謝崇，他從第一眼有莫名的好感，氣質也好，相貌也罷，這才是他答應對方邀約的最大原因。

紀水忍不住心想，要是能以堯總的財力配上謝崇的臉，那絕對就是他理想中的寄主人選。

可惜上天總是不公平，給人財富時捏亂了對方的臉，給人美貌時又收走了對方的財。

「等很久了嗎？」

「沒有，我也是剛到，電影還有十分鐘才開場，要不要先買點零食？」

電影院里配置齊全，紀水買了兩杯奶茶兩桶爆米花，自己一份，謝嶢一份，並且提前結了賬。

對方都請他看了電影，如果連小零食都讓謝崇買那也太說不過去。

謝嶢捧著那杯奶茶，覺得詭異又新奇，「你喜歡這個口味？」

紀水吸著珍珠，心情也很好，「對啊，你沒有喝過嗎？」

「喝過幾次，只是味道沒有那麼甜，」謝嶢的唇角勾起，「不過，我很喜歡。」

電影開場時，來的多是情侶或結伴而來的朋友，謝嶢和紀水走在裡面倒是不顯得奇怪，只是他們的顏值過分扎眼，好幾個女生都頻頻看過來，眼睛亮晶晶。

謝嶢湊向紀水耳邊，似乎沒有注意到這個姿勢格外親昵，「好幾個人在看你，會不會被認出來？」

紀水非常果斷的搖頭，「不會，我對自己的粉絲數很有信心。」

謝嶢低聲笑了，聽得紀水的耳朵有些發麻，就好像當時對方在他手心裡寫字一樣，兩次都撓的他心癢癢。

燈光暗下，將近兩個小時的電影，紀水看得非常認真。

當然，謝嶢也看紀水看得非常認真。

一直到飯店，紀水還在興緻勃勃的討論劇情，說到激動的地方還用上手語，看得謝嶢一邊心念小主播怎麼那麼蠢，一邊又陪著他笑。

他當時是看走眼了，小主播的高冷人設早就崩得一塌糊塗。

明明長了張那麼清冷漂亮的臉蛋，扮演個狡猾的小狐狸才更為合適，沒想到腦子裡卻蠢乎乎全是些奇思妙想，又傻又可愛。

邊吃著飯，話題又聊回了直播，謝嶢不動聲色的問道，「小水，你做直播是為了什麼？」

紀水隨意回道，「打發時間，順便賺點錢，這個炒肉好好吃！」

「可是我聽說直播軟體上有很多心懷不軌的人，你有沒有遇到過？」

「心懷不軌？」紀水嚼著炒肉，沒聽明白，「你指什麼？」

「就是想要對你做些不好的事情，以此滿足自己的慾望。」

謝嶢垂下眼眸，好似沒有摻雜任何多餘的感情，「我這幾天看你直播，每天都有一個人給你刷禮物，他有沒有……對你提什麼過分的要求？」

紀水沒有馬上回道，每一秒的沉默，都在讓謝嶢的心緩緩下沉。

直到紀水開口，「你是說堯總？我剛剛沒反應過來，還在想哪有人那麼閑，天天給我刷禮物。」

謝嶢：......

感情他不是人嗎？

「咳，沒錯，就是他。」謝嶢企圖挽回自己的形象，「我有點好奇他是個怎麼樣的人。」

紀水思忖半晌，「他很有錢。」

「然後呢？」

「還挺傻。」

「......」

「正常人哪會像他那麼砸錢，」紀水輕嘆一聲，像個老媽子，「我好擔心他負債纍纍，表面上是個大老闆，其實每天也是鹹菜配饅頭，省吃儉用都要給我送禮物。」

不能怪他這麼想，社會新聞里的血淚教訓實在讓人印象深刻。

謝嶢：......

小主播的話就和箭似的把他當成靶子射，謝嶢心情複雜，默默咽下心頭被砸出的血，然後面不改色的替自己說好話。

「哪有你想的那麼差，說不定對方是個公司老闆，不僅有錢長得還帥。」

紀水給了他一個『你還是太年輕』的眼神，「那都是電視劇里的劇情，現實里哪有那麼多霸道總裁。」

謝嶢默默心說，他不就是嗎？

紀水覺得，這個小粉絲還是太單純了些，他咽下嘴裡的飯，慢悠悠的開口道。

「我估計堯總得有三四十歲，也許還有家庭，我們平時聊的不多，畢竟他又要工作又要照顧家人，很不容易。」

「大部分看直播的人都是這樣，為了逃避現實才來網上尋找安慰，你也不要太把網上的東西當真，畢竟在現實生活中，大家都是普通人。」

那位堯總也許是把他當作樹洞一樣的存在，現實里生活不易，沒有知心朋友，所以才隱姓埋名到網路上尋找認同感，也是個可憐人。

想想還有些唏噓。

聽完這番話的謝嶢：？

他什麼時候有了家庭，他自己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