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白若竹也回憶起那天的場景，有些尷尬。

「……是這樣的，」白若竹打算裝死忘了那次見面，轉而道，「昨晚我回家的路上無意間看到了您和您的一個朋友在吃宵夜，方便問一下，您那個朋友是……」

「一個辦公室的。」齊朔南漫不經心答。

被律師問上多半不是什麼好事，所以齊朔南並不打算正面回答。

「你別誤會。」白若竹解釋，「我是私下找他有點事。」

「沒誤會。」齊朔南道，「你可以直接來找他。」

「好的，謝謝你。」顯然齊朔南不願跟他說清楚那個人是誰，不過好歹也知道是在哪工作的了。

白若竹正要掛電話，就聽對面說了句:「趙藝案子後續你還有跟進嗎？」

「有的。」白若竹道，「實時情況我們都會在事務所網站上發布的。」

語氣內容都非常公事公辦。

「那天……」

察覺到話題要往自己無法控制的方向奔去，白若竹立馬道:「齊警官，這麼晚還麻煩你聯繫我實在是抱歉，要是有時間，我一定請你吃飯。時間不早了 ，齊警官早點休息，晚安。」

語畢，白若竹就直接掛了。

掛完後還有那麼絲心虛。

齊朔南聽到耳邊嘟嘟聲，微微一愣，繼而嘴角輕輕上揚，帶著笑地把手機一轉，像是遇見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

白若竹捏捏自己發紅的臉蛋，心裡暗恨自己不爭氣，在外打拚這麼多年了，掛一個不熟的人電話還會臉紅。

白若竹從小就這樣，跟別人說話巨容易臉紅，即便心裡絲絲波瀾，但臉上的暈紅卻把情緒放大了十倍。

所以剛開始做律師上法庭，他都會塗抹一層素顏霜，一臉冷漠嚴厲。

久而久之，外界就把他叫作了白面律師。

「老大，門口有位女士找您。」助理敲門站在門旁說道。

女士？白若竹微微皺眉，起身道:「桌上的文檔送去市法院，今天大家都早點下班吧。」

「好的老大。」

透過落地玻璃窗，白若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今天怎麼打扮成這樣？」白若竹笑著撥弄著宋希長長的小捲髮。

宋希朝他拋了個媚眼:「還能看出來是我不？」

白若竹低笑:「不跟你認識十幾年，絕不可能認出。」

宋希放心:「這就好，你昨晚不是跟我說今天帶我去找季尚嘛，我怕他看到我又跑，所以特地這麼打扮的。」

「也不一定是他。」白若竹怕他抱太大的希望，先潑了盆冷水，「也許只是背影相似，也可能是我看走眼了。」

宋希自欺欺人撇撇嘴:「我有預感，一定是他。」

兩人六點多開上高架橋，結果前頭好像出了什麼事，一直堵車。

宋希望向窗外一臉焦急。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白若竹安慰道，「別急。」

結果硬生生堵到快九點路才通。

到了市公安，接待的警員還是上回的那個，一見到白若竹就立馬道:「你是找齊警官對吧？他今天正好還沒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