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珂，起來吃飯了。」楚艾看著滿屋子的酒瓶就頭疼的緊，繞過一地的酒瓶走到窗戶前，將那已經泛黃的窗簾拉開。

窗簾是那種老式的窗簾夾子穿上的，從兩元店買的，那布據說是鄰居給的，可楚艾覺得指不定是楚阿珂從哪裡偷的。

他這個德行，別說人家給他東西了，估計看他一眼都覺得晦氣，生怕身上的窮酸氣沾染到身上。

「滾開，你小子是不是想死，窗簾給我拉上！」楚阿珂一隻腿搭在床邊，一隻腿掛在破長條凳子上，被那突然射進來的陽光照的有些暈，隨手從床上扯了一件衣服搭在了臉上。

「也不嫌臟，你看看你那個衣服多久都沒洗了，用一下洗衣機能給你累死。」楚艾將他搭在臉上的衣服扯下來，直接丟進了盆里「起來吃飯，我一會還要出門。」

楚阿珂朝著床邊的椅子踹了一腳，謾罵了一句才爬起來，轉頭又抱了一瓶沒喝完的酒。

楚艾一把將他手裡的酒瓶拽了過來，毫不猶豫的將裡面的酒水倒了一幹二凈「要不是看著當初是你撿了我，我都懶得管你，早晚把你自己給喝死了！」

「誰讓你管我？要滾趕緊滾，老子還懶得看到你。」楚阿珂的年齡只有四十左右，但因為常年酗酒，又整日渾渾噩噩的，看著蒼老的多。

楚艾知道自己是他撿回來的，那時候估計楚阿珂也沒想過把自己養大，自己鐵定是把他當做救命稻草了，撿自己容易，想把自己再丟了可沒這麼容易。

雖然這個家也不咋地，但起碼自己還有個能回的地方，總比什麼地方都沒有要強得多。

「你當我想搭理你，你哪天要真把自己喝死了，我連回來都不會回來，身上一股子味道，我又不是找虐。」楚艾從衣櫃里掏了一套套著防塵袋的衣服，放在懷裡輕輕拍了兩下，光是看著那防塵袋，都覺得這衣服與這櫃子格格不入。

工作了這麼長時間，也就捨得過一次，就買過這麼一套體面的衣服，也沒捨得穿過。

這次要不是為了應付柳江，他還真捨不得穿。

「真帥。」楚艾對著那已經碎了一個拐角的鏡子笑了笑，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朝著身後的楚阿珂道：「老珂我可出門了，那飯你要是不愛吃，就等我回來再給你帶，這次要是成了，那你的賭債就能還完了。」

楚阿珂嗤笑了一聲「誰要吃那些，多給我帶點酒，你不是在酒吧上班，那給我整點洋酒。」

「酒？什麼都成，就這個不成。」楚艾理了下頭髮，嘴角勾勒出了些許的弧度「要再被我逮到你出去賭，你就走著瞧。」

「用得著你管老子！滾滾滾！」楚阿珂吼了一聲，將一旁的酒瓶踢的作響。

楚艾深深吐了一口氣，昨天晚上掙的不少，柳江這麼怕的肯定不是小人物，要真能談成順便再從他身上撈點錢，那賭債還完指日可待。

只要那些債還完，再努努力，他早晚能擺脫這個透著惡臭味道的巷子，和那些人帶著輕蔑與不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