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很快就來了，花了一個多小時簽完手續，顧如南才將程瑣從局子裡帶出來，黑貓也順勢被顧如南提走。

司機在開車，離開警局的範圍後，他聽從顧如南的吩咐，朝別墅的方向開去。

「現在可以說了吧。」顧如南似笑非笑看著程瑣。

兩人都在後座，挨得近，顧如南轉頭，程瑣彷彿聞見一股幽香，幽雅清淡，好聞極了。他移開視線：「在警局說的話都是真的，只有一件事我說了謊，每晚下班，我都會從北門經過，遇見過它很多次，因此昨晚我卻是事先準備好的。」

「你想拿它做什麼？」顧如南說出自己的猜測：「威脅我換錢？據我所知，你這份工作的工資不低，養活一家老小不成問題。再說，只要把貓找到，你們每個人都能拿到一筆不菲的報酬。」

「如果我說父母生病需要用錢，你信嗎？」程瑣抬頭看著顧如南，他的眼睛很漂亮，不是形狀，而是眼睛的神采：「這借口太齪劣，破綻太多，你們這些有錢人一查就知道，我不想說謊，可我也害怕說出來你會笑我痴人說夢。我的出生已經這樣，不可更改，若是想改變，那必然要付出加倍的努力，也許十年，也許二十年，也許一輩子都改變不了。我不想等待，我想賭一把，成也好，敗也罷，我願意承擔任何後果。」

程瑣的話，讓顧如南想到曾經的自己，為了改變，都選擇了劍走偏鋒。

他們都不是安分的人。

「三天之內，你給我一份詳細的計劃，如果可行，我願意投資，先說好，持有股份和收益，你我一人一半。」顧如南思量再三，決定和程碩合作。

他終究只是一個人，哪怕知道劇情，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對抗所有有權有勢的渣攻，目前他最需要的就是暗中累積實力，程瑣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可以，不過我也有要求，有關公司的決策權，我希望你不要插手太多。」程瑣說出自己的要求。

顧如南微笑：「放心，只要不是威脅到公司存亡的項目和制度，我不會過問，只要你能賺錢。」

兩人又聊了一些，到了別墅區門口，程碩下車，顧如南看著他的背影，環顧自身和車內設施，眉頭漸漸皺起。

和程瑣的對話，溫沐多半知道了，他得找個時間解除溫沐的監控。

遠遠的，顧如南就看見家門口站著一個安保，他手裡拿著一個快遞，顧如南下車就轉交給他：「顧先生，有你的快遞。」

「謝謝。」快遞盒子不大，顧如南看了下，只看見收貨人的地址和名字，寄件人沒有填寫。

「喵——！」黑貓被顧如南另一隻手拎著，冰冷冷的貓眼看著快遞盒，渾身上下的毛髮幾乎快豎了起來。

顧如南沒有理會它，回到家將貓籠子丟在地上，慢悠悠拆開快遞。

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盒子里躺著一顆血淋淋的心，旁邊放著一張白紙，用鮮血寫了幾個大字。

——好想把我的心給你。

那顆心很小，像貓的心臟，顧如南站在原地看了許多，臉色越發蒼白，接著起身，跑去廁所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