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纏了創可貼的食指無意識的蜷了蜷，廚房的走動聲還在繼續，他等的有些無聊，幹脆拿了茶幾上的遙控器開了電視。

電視機一打開，上一次沒有播放完的視頻自動彈了出來，視頻畫面不甚清晰，似乎是一個房間，光線晦暗旖旎。

白初還沒反應過來，幾道不那麼和諧的叫聲已是透過電視音響，在客廳中突兀的響起。

鏡頭轉換間，一個年輕男人走入房間，接下來視頻中的畫面就有些不堪入目了，即使白初平日里從沒有看過這類的視頻，也大概可以猜到，這是一部小yellow片。

視頻中的主角動作很大，在白初這種剛剛接觸此道的小白看來，當真是十分的辣眼睛。

啊這……他不會長針眼吧？

某一刻心跳的極快，腦子完全處於蒙圈的狀態，白初幾乎是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可耳邊的叫聲還在綿延不絕，起起伏伏，還伴隨著有些奇奇怪怪的撞擊聲。

大概因為是關閉了視覺，聽覺在這一刻變得極為敏銳，白初竟是隱隱約約的分辨出，那是兩道截然不同的……男聲。

一道好像挺粗獷的，另一道則是細細的聽起來有些娘娘的，但是也是可以聽出來是男生的聲音。

為什麼會是兩個男生的聲音？不應該是一男一女嗎？

白初茫然了一瞬，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現在好像並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他現在是在司昱的家裡，司昱隨時都可能會從廚房出來，他應該立刻馬上把這個辣眼睛的視頻關掉。

於是白初睜開眼，快速撿起掉在一邊的遙控器，心虛似的一連按下了好幾次關閉鍵。

廚房玻璃門滑動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是漸近的腳步聲，白初心跳如擂鼓，然而就在這一刻，悲劇發生了。

這麼豪華的一間公寓，電視竟然是個老古董，就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卡住了……

視頻上的畫面卡在了兩人疊在一起的那段，聲音卻並沒有停下來，還在此起彼伏的響。

這麼一小會的功夫，司昱已經從廚房走出來了，白初無措的攥著遙控器，仰頭去看司昱，視線對上的一瞬，白初的大腦徹底陷入了宕機狀態。

司昱視線淺淺的掃過電視上的畫面，情緒似乎沒什麼起伏：「你在幹什麼？」

「我…電視…他自己…不是我……」白初看看手上的遙控器，又看看電視機上播放的畫面，再加上耳邊怪異的聲響，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可憐巴巴又著急的模樣彷彿下一秒就會哭出來。

司昱淺淺嘆了口氣，上前關閉了電視機的總開關。

回過頭想說什麼，卻發現剛才還要哭不哭的小孩這下真的開始掉眼淚了：「我要關掉，它卡住了。」

盛滿淚珠子的杏眼又圓又委屈，可還不忘認真地解釋，聲音軟軟的帶了點小鼻音。

「嗯。」司昱應了一聲。

「打開電視它自己開始播的。」白初想了想，又慢吞吞的補充。

「嗯。」司昱接著應聲。

該解釋的解釋完了，白初抿抿唇，淺淺的鬆了口氣，又小聲問了一句：「你喜歡看這個？」

司昱：「……」

司昱覺得沒必要跟小屁孩解釋這麼多，可對上那雙水洗過的杏眼，還是嘆了口氣，有些不耐煩的道：「我侄子前幾天來住了兩天，應該是他看的。」

「噢。」白初點點頭，一邊跟著司昱往廚房走，一邊又小聲道：「你侄子看的東西怪怪的的，有點嚇人，你勸勸他。」

司昱扯扯嘴角：「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