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人走了

顧岩海和季懷軒都是行動能力很強的人，那天說好了一起去跑貨車，就真的去幹了。

「海子來了？」一個貨車師傅叫住顧岩海，「快來這邊，今天你第一次幹，跟你說些注意事項。」顧岩海示意季懷軒原地等著，季懷軒點頭，看著顧岩海離去後，他仔細打量這個偌大的停車場，放眼望去全都是不同顏色型號的大貨車，車上或多或少裝載些物件，這以後就會成為他和岩海生活的主要來源了。

季懷軒喜歡現在這種感覺，是家的模樣，開貨車很危險，季懷軒曾經看到過許多貨車出事的視頻，著火，車禍，掉下山崖等等，他一直要求顧岩海帶著他不是沒有道理的，最起碼，ｓｉ也是可以一起ｓｉ的。

「懷軒！」顧岩海再給他招手，季懷軒笑笑，背著他們的行李走過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李哥。」

李哥的樣貌看起來就是老實憨厚的，個子比他要高上一些，看到季懷軒的相貌不是很在意，他這個人並沒有很強勢，或是很不好相處，季懷軒跟李哥握手後，便靜靜的站在顧岩海身後。

「小兄弟性格有些靦腆啊。」李哥說著，顧岩海打著哈哈，「他性格就這樣。」李哥點頭，後用很責怪的語氣跟顧岩海說著，「跑車很危險的，咱們自己有時候都說不準，你帶人家來幹什麼，他看起來才成年沒多久吧。」

「沒有，我今年二十五了。」季懷軒說道，「我跟岩海是夫夫，他第一次幹這個我有些不放心。」

李哥驚奇的看著顧岩海，「可以啊你小子，一段時間不見，都是有家室的人了！」

這個世界並不歧視同性戀，世界的包容性很大。顧岩海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嘻嘻的笑著。

李哥很有責任心，非常關照顧岩海這個新人，「一會兒咱們去工廠把東西拉上，走的時候你就緊緊跟在我的後面，有事對講機聯繫，記住，膽子要大，要細心，注意每條道路的拐彎處。」顧岩海點頭，表示自己都把這些記下了，一行人跟著李哥前往工廠。

這邊季寒在辦公室里坐立難安，他想起那天見到顧岩海的場景，顧岩海在工地幹活，工人一天才能有多少工資？能夠保障他們的生活水準嗎？季寒胡思亂想著，此時大門被敲，季寒還沒有同意，季蓉蓉就已經大步走過來了。

季寒很頭疼，他這個妹妹能力手段都挺強的，唯一一點就是性格不好，尤其是在對待季懷軒這件事情上，只要提起那個名字，季蓉蓉都可以跟他吵一天，季寒想不通，明明都是親人，為什麼敵意會那麼大。他這個妹妹今天過來肯定還是要跟他吵架的。

季蓉蓉摘掉眼鏡，敲敲桌子，「昨天怎麼回事兒，給我一個理由。」

季寒不想回答他，準備通知秘書處的人將人帶走。季蓉蓉按住季寒的手，語氣不再咄咄逼人，還是複雜的詢問他，「你說，你見到季懷軒了？」

這下換季寒驚訝了，「你不是一向很討厭他嗎？」季蓉蓉撇撇嘴，「畢竟還姓季，哪怕他再怎麼樣，也是我的弟弟。」季蓉蓉態度轉變之快令季寒咋舌極了，若不是這是個法治社會，他都要懷疑季蓉蓉是不是被人下蠱了。

「我沒見到懷軒，那天去工地視察，看到了顧岩海罷了。」

「那個小混混？」

季寒點頭，「你別那樣叫他，他現在是有正經工作的好吧，不是以前那個瘋瘋癲癲的人了。」季蓉蓉很不屑，「正經工作？正經工作就是工地里搬磚和泥嗎？」

季寒不想跟季蓉蓉在講話了，太費勁，「你還有事兒嗎？沒事兒就不要在這裡煩我了，我還有工作。」

季蓉蓉一點兒都不在意季寒的態度，詢問她最後一個問題，「那顧岩海呢，他現在還在那個工地嗎？」

「這個我不清楚，你自己去找吧。」季寒把地址給了季蓉蓉，不再理她。

季蓉蓉也拿到她想要的，整理好裙擺便離開了，出了季家公司，季蓉蓉面色直接沉了下來，她拿出手機給那人撥打電話，「你確定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的小姑奶奶。」電話那頭是一個年輕活潑的女聲，「你看你自己其實都已經相信了，不然怎麼會去找季寒呢。」

季蓉蓉不願再跟對方多講，果斷掛了電話，開著轎車前往工地。

而那個女聲絲毫不介意季蓉蓉的態度，她低聲呢喃，「希望還來得及．．．．」

工地這會兒大多數工友都在悄悄休息，畢竟夏天實在是太熱了，誰也沒想到這時候會有人來這裡，老趙被嚇了一跳，急急忙忙跑到季蓉蓉面前，諂媚道：「領導您好，請問您有什麼事兒嗎？」

季蓉蓉掃視了一圈沒有找到那人，她問老趙，「顧岩海是在你們工地嗎？」她內心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一個答案，心裡亂成一片，她現在只想見見那個人，跟他說說話。

「顧岩海？他辭職了，都已經不再好幾天了。」

「你說什麼！」季蓉蓉突然暴躁起來，「他走了？他去哪兒了？你為什麼要放他走。」

老趙被一個女人揪著衣領吼著，臉色已經不大好看了，但畢竟是上級，他強忍著，「我們這兒的工人都是臨時工，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他自己主動說要辭職，難不成要我求著他別離開嗎？」

人走了。

這三個大字在季蓉蓉腦海里不斷盤旋，她壓下心中那股怒氣，「不好意思，我走了。」

老趙看著季蓉蓉離開的背影，狠狠忒她，「什麼東西！」隨即他又疑惑，「怎麼這兩天到處都是找海子的人，難不成是海子的仇家？不行，我得跟海子通通信。」老趙趕緊編輯簡訊發給顧岩海，正在開車的顧岩海，自然是錯過了這條信息，等他看到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和季懷軒此時把車停到服務站，兩個人蓋著被子休息。

顧岩海看到老趙發給他的簡訊，疑惑的皺眉。有人找他，顧岩海想不出是誰找他，詢問老趙得知是一個女人就更疑惑了，他生來就不喜歡女人，母親死後就再也沒接觸過其他人了，是誰找他呢？顧岩海想不出，身旁季懷軒催他趕緊睡覺，他便把手機扔到一旁，跟季懷軒一起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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