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趕在年跟前就回去了。

也有一些是真病重，每每看到他們，馬菲總有一種人命天定的感覺。

人生來好點壞點都行，可就這生了病一點不好。

而且，病還就病在年關。

可不是什麼好事。

把家裡人都連帶上，抽出工作時間陪房，想想也挺悲哀。

來到醫生值班室，見裡面掛上了白布，想來也是為白忻掛的。

若是為了病人，那醫院每天生生死死那麼多，豈不是天天白布纏身。

不過醫生工作服皆是白色，這和法醫的倒是沒差，就是一個是治病救人，一個只能趁死了以後檢查死因。

敲敲門進去，一個小護士回過頭來，看到他立馬撲了過來。

眼睛通紅，看樣子是哭過不止一次了。

馬菲打算給她一個象徵性的擁抱。

可誰知小護士卻死死抱上來，倒叫馬菲心裡難過。

「菲哥，忻忻姐她……」

「人死不能復生，她在天上看著我們。」

小護士帶著淺淺跳脫出的眼淚，看著馬菲。

「我不明白，忻忻姐那麼好一個人，怎麼會說中毒就中毒了。她可是個醫生啊。」

「醫生也有失誤的時候。」

話說出口，看了看醫護室里的其他人，小護士拉著馬菲出了門。

兩人來到陽台。

馬菲問她，「你這樣在這兒沒事嗎？裡面那麼忙？」

「就一會兒。一會兒就回去。我就想找人說說話。」

馬菲聞言不再說話，只嘆了口氣。

「菲哥，我一直懷疑忻忻姐是被人謀殺的，她不可能吃下帶有氰化物的東西。她是個醫生。」

「我還是那句話。」

馬菲回她。

「可是……」

「我想問問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她發生了什麼事，或者說，有什麼人跟她發生了口角。」

馬菲自知眼前小護士和白忻走的近，平日里聽她有約，最多的就是這小護士了。

小護士來了有兩年的時間，醫院裡科室間調調換換，和白忻關係好的，都轉去了其他科室，現在，只有這個新來的小護士了。

「忻忻姐一直在等執業醫師考試結果，前幾天結果出來了。她又沒透過。而且，醫院裡年前要評一批優秀醫生，本來忻忻姐是被提在裡面的，可是因為李巷和忻忻姐同時爭這個優秀醫生的名額，李巷又考過了執業醫師，所以忻忻姐的資格就被撤去了。可憐她在這個科室五年，任勞任怨，也只是一個小值班醫生。忻忻姐想當醫師很久了……可現在……」

說到這裡，小護士又開始哭了起來。

馬菲記起那日相約滑雪，白忻似乎說了一嘴考試的事，後來被誰打岔打過去了。

聽到眼前人嘴裡說出李巷這個名字，突然覺得白忻自殺的可能性降到了零。

從小到大，頂數她性子剛毅，整天笑得跟什麼似的，她完全不可能自殺！

「對了，菲哥，發現忻忻姐死在家裡的也是李巷。」

聽她這樣說，馬菲更加確定了白忻是他殺，並且，現在他心裡有了一個明確的懷疑對象——李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