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小帆還沒從剛才的刺激中走出來，整個人木愣愣地，喃喃道：「我好像被擊中了。」

齊沐哭笑不得：「是啊是啊，居然被男神賞了個笑臉，要不你給我買個遊戲禮包報答一下怎麼樣？」

鍾小帆默默沉醉在男神魅力四射的笑容里。

即便那隻是個小黃人。

這之後鍾小帆來齊沐這裡來的更勤了，幾乎沒事就來，並且每次都能找到那個淡淡的卻衝擊力十足的笑臉，張開雙臂的小黃人笑得傻傻的很可愛。

當然他也不好總是蹭電腦，來的時候都會帶上很多零食，齊沐在一邊兒吃，他就在旁邊開始畫人體結構的外框線條了。

還是畫的和高危建築圖似的一不留神骨架子要斷掉。

齊沐也不是教的特別認真，畢竟也沒收錢，更關鍵的是，這個人學習動機不純，估計也不是真的想混出名堂，過幾天他編輯就該催他回去寫新文了。

寫的那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

顧歌忍受不了他大哥的碎碎念，手指不耐煩地點著桌子，發出噠噠有節奏的響聲，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能不能對自己的事業上點兒心？我這兒都忙的頭頂冒煙了還要來操心你那破拍賣行！」顧震看他在那神遊天外就想發火，什麼玩意兒！

「這不是好好地麼，有什麼要操心的。拍賣行利潤那麼高，又不需要生產，只需要過手就能收益，有什麼好顧的。」

「你就是什麼都不管才覺得好好地，你知道你的公司利潤多少麼？你知道公司一年交易成功多少筆麼？！你他媽就知道在家畫畫要不就是看那些弱智的小說！！你、你幹脆氣死我算了！」

他不小心隨便翻了兩面兒就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顧歌滿不在意：「哦，那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生兒子，這樣走的也安心一些。」

「滾，別跟我提這事兒。」顧震哼了一聲，顧歌一想到他哥那無數段失敗的戀情也有些同情，「拍賣你怎麼樣？希望會有人要。」

「不犯法就賣吧，老子一點都不想看見你。」顧震道，「而且你也沒比我好多少，現在你要把那個煩人精怎麼辦？」

「不著急，慢慢追，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顧歌當時做這個公司，就是不想在他哥眼皮子底下做事，他喜歡畫畫，從小就喜歡，可是也只能噹噹興趣，進了公司之後用在這方面的時間越來越少，總覺得生命里丟失了什麼，他這才提出要做個分支領域，躲得遠一些。

至少現在可以經常直播給那個人看，他自顧自笑了。

顧大哥結束了例行一罵，冷靜之後心情也恢復了，整整剛才因為動作太大都外翻的袖口：「要不你忘了他，安心跟遷遷過日子算了？」

「哥。」他無語看了顧震一眼。

「我就一說，隨你們的便吧。」現在的年輕人，都把結婚當什麼了，生意不好好做，這種買賣倒是做的挺好，老子這麼一個優質男愣是單身這麼久沒人要。

顧歌打開電腦，畫室里的燈都打開，這次他是在畫架前邊兒畫，鏡頭控制在只能拍攝到畫架和手的位置，隨便說了兩句開場白，又加了一句——又被我哥罵了。

彈幕在直播一開始就刷起來了，『小可憐』和『姐姐抱抱』滿屏都是，顧歌笑笑，留言太多，也不知道哪條是他發的，就只知道他不會錯過自己每一次直播，否則自己也不會上線如此勤快。

照例是先洗凈手，隨性地在畫架旁掛著的白布上擦幹的動作，也夠直播間里的妹子們舔個十幾遍了，接著才開始隨意勾勒粗線條，淺深相間的碳粉印跡像是被召集的生氣，一條一條隨著神之手匯聚凝結成一個青春洋溢的生命……

顧歌嘴角微微揚起，想像著那個小東西在熒幕後面偷看到流口水的樣子，筆法越發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