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車楚艾就趴在車窗上看著外面，心情要是好了，還會將手伸出車窗外面去。

明明都二十三歲了，怎麼還像個孩子一樣。

鍾席胤將開車的速度降低了一些，沒有到達市區的時候，還能任由他這麼折騰一會，但要是再往前開點，車流量多了，安全性也就沒有了很好的保證。

「坐好了，怎麼就和小孩子一樣？」鍾席胤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旁邊的楚艾。

楚艾將車窗給關上，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車上，要真是小孩子的時候，恐怕他也不會這樣。

年齡越小怕的事情就會越多，也就這幾年經歷的事情多了，離死亡的距離太近了，原本再怕的事情都會在一瞬間看清楚。

「想問什麼？」鍾席胤雖目光一直在前方，但楚艾的眼神一直落在他身上，想不注意到都有點困難。

楚艾也不覺得意外，靠在車座上吐了一口氣，從口袋裡掏了盒口香糖出來「吃嗎？」

「謝謝。」鍾席胤將車子停在了路邊，還沒伸手接過來，楚艾就已經將口香糖盒子收了回去。

楚艾原本就是客套問一下，還真沒想過鍾席胤會要。

楚艾見狀又把口香糖遞了回去，沒忍住笑道：「我就是沒想過你會想吃。」

「那你剛剛就是隨口問一下？」鍾席胤接過口香糖，丟了兩粒在嘴裡。

楚艾沒否認，臉上的笑意還沒散去「嗯，隨口問一下。」

燒烤攤和普通的蒼蠅館子也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這家的味道要比其他的好點，楚艾頭一回來這裡的時候，還是十六歲的時候。

剛拿了第一個月工資的時候，就跑這裡來吃了一回，偏偏就這麼一回就忘不了了，每次發了工資總是惦記著這一口，來這裡吃上一頓，能快活好幾天。

「六萬叔，單子給我來一份，我可給你帶了一筆大生意過來。」楚艾挑了個中間的位置，隨手扯了一把塑料凳子給鍾席胤，而後就跑到了前台拿了一本冊子過來。

「你小子等會。」這裡的老闆真名叫什麼，楚艾還真不知道，常來的老顧客都叫他六萬，是個身材有些圓潤的中年男人，據說年輕的時候還是個大飯店的廚師，後來受不了那些規矩才自己出來開了個燒烤攤，用的調料都是自個調的，別人模仿不來，來的回頭客還真不少。

六萬從冰櫃里拿了好幾瓶啤酒放在他們的桌上，用手上的單子拍了一下楚艾「今天晚上不上班？現在這個時間怎麼有空過來了？」

「嗐，我這不是想你這一口吃的了嗎？」楚艾拿了一根筷子朝著啤酒瓶上開了一下，接過六萬遞過來的杯子，倒了一大杯給鍾席胤「吃著燒烤配著這口啤酒，是真舒坦，您嘗嘗。」

六萬看了看鐘席胤，笑道：「新面孔？小艾的朋友？」

楚艾低頭吸著酒杯邊緣處的啤酒泡沫，弄了一嘴唇的，鍾席胤瞧著他這樣，也不自覺的笑了起來，沒有否認六萬的話「朋友，很好的朋友。」

甚至要比朋友的關係深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