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肚子……輕點兒，疼……」江舔舔護著肚子，生怕驚擾了寶寶。

楚一一對他的心不在焉氣惱不已，扒拉開他的雙手，紅著眼，氣鼓鼓地瞪著江舔舔脫了衣衫明顯圓鼓鼓的肚子。

咬牙切齒。

半晌，囁嚅著罵了一句「小兔崽子」，到這會兒身體里的慾望已經消退平復了大半，只是心裡卻梗著，翻湧出無數細膩的情緒來。

楚一一將人壓在懷裡緊緊抱著，大口喘息了幾下。江舔舔渾身緊繃，緊握著他的手，想努力攥在自己手心裡，依賴又害怕。

「吳清把你藏起來了。」陳述句，不是疑問。

聽他要追究，江舔舔嚇得一顫，連忙替吳清辯解：「不是的，不是吳清哥哥，你不要怪他。」

楚一一用一聲冷哼回應他，江舔舔咬著唇，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對方反握住，他自己也不自覺的用指尖輕撓對方的掌心，有些不知所措。

楚二少自然是記得他這個小習慣的，索性便任由他去，難得靜心地享受這份難得的溫存。

也挺好，他想。

兩人都不說話，黑漆漆的卧室，安靜得連呼吸的頻率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楚一一抱著江舔舔側身躺下，扯過被子遮住兩人不著一縷的身子，薄被下的另一隻手在江舔舔的肚腹上來回摩挲著，似是流連忘返。

很神奇，他們兩個都還是個半大小子，竟然又一起孕育了新的生命。

「江舔舔。」

江舔舔頓住呼吸，半秒後才小心應了一聲：「嗯。」

「你想要這個孩子麼？」楚一一剛問完，就差距懷裡纖瘦的身子頓時僵硬無比，他輕輕拍了拍他光潔的肩膀，「放輕鬆。」

江舔舔如何能輕鬆，楚一一說話從來都是不假辭色，總是會生氣，表情一冷自己就會無所適從，可現在這樣的語氣，還是第一次，最重要的是，他問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

江舔舔猜不透，更不敢猜。

「孩子……」他小心翼翼地開口，下意識雙手抱著肚子，一副保護的姿態。

楚一一看出他的心思，眼裡晦暗不明。

他俯下身子，看見江舔舔白軟的耳垂，情不自禁地張嘴輕咬了一口。

「呀！」

江舔舔如受驚的小兔子，小小驚叫一聲。

楚一一伸出舌尖多舔了幾口，懶懶道：「江舔舔，如果你想要這個孩子，你就必須待在我身邊，一刻都不能離開，尤其不能去到我不知道的地方，否則……」他更貼近了江舔舔的耳畔，呼吸全部打在他的頸側，熱乎乎的，叫人不安而灼熱。

「否則這個小傢伙就別想有機會來到這個世上。」

冰冷而刺骨。

江舔舔心裡剛剛升起的一股若有似無的暖意，霎時冷卻到極點。

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這是、這是他們的孩子，他怎麼可以，怎麼能？

眼淚就這麼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跟他的心一樣冰涼。

身後的人放開了自己，起身離開，江舔舔無力地癱軟在床上，渾身像被抽幹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