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掉網頁，合上電腦，洛里在沙發上又坐了一會兒。

大腦亂鬨哄的，被各種信息充斥，他還來不及整理，手機鬧鐘就響了起來，他趕緊收拾好東西，飛快地下樓。

「今天網上很熱鬧啊。」

剛走進星光大廈的練習室，洛里就看到有幾個團員們正聚在一起聊八卦。

「高嶼，牧也的事是真的嗎？」

高嶼的表情很臭，就像今天被爆料的人是他自己似的。

「我不知道。」

「這個陳年老料都瞞了多久了，他們不會現在也還在一起吧。」

「沒有！」高嶼突然大聲喊了一句，「你們煩不煩啊唧唧歪歪的！」

洛里繞到練習室的另一側，跟他們保持了一段距離，在地板上坐了下來。

「喝水嗎？」尚傑看到洛里，立刻向他拋了一瓶礦泉水，洛里接過，發現是一瓶冰水，表情柔和了許多。

「謝謝你一直堅持把歌給陳荔，我以為你放棄了。」尚傑在他邊上坐了下來，「我昨天把歌詞分了一下，聽說編舞老師已經把舞蹈編好了，今天可以終於可以合了。」

洛里點點頭。

昨天他收到陳荔通知的時候，驚訝和意外超過了激動的情緒，他本以為自己的歌絕對不可能被接受，沒想到陳荔居然透過了。

一旦歌曲敲定後，接下來就是練習練習再加練習。

在剩下的20多左右的時間裡，他們幾乎天天都得抽時間排練，來保證跨年舞台的質量。

一下午的練習結束後，洛里回到景悅府，下車後他沒有立刻進小區，而是又走了一段路來到小區邊那張大型廣告海報面前。

海報上的人在舞台上朝氣蓬勃，燦爛的笑容彷彿就像真人站在眼前似的。

洛里在海報前默默站立了一會兒，隨即慣例去西點店買了袋司康餅。

回到家門口的時候，他徘徊了一會兒。

牧也的氣息還在，並沒有離開家，他鬆了口氣，隨後猶猶豫豫地按下了門鈴。

這回門很快就打開了，牧也一手拿著筷子，一副正在吃飯的樣子。

洛里拎著餅幹，表情尷尬：「你在吃飯？」

「嗯。」

「那就算了。」洛里扭頭就走。

「什麼算了？」牧也在背後喊住他，「那袋餅幹是給我的？」

洛里僵住了身子，「我以為你今天肯定吃不下飯。」

說完，他聽到了牧也輕輕的笑聲。

「進來吧。」牧也在後頭說道，「如果你不嫌棄可以一起吃點。」

餐桌上是幾盆看著就沒有任何食慾的菜。

洛里瞅了眼碗里的東西，水煮青菜，幾個去了蛋黃的蛋白，水煮牛肉片，沒有加任何調料。

「你吃不下就吃點別的。」牧也看著洛里複雜的表情，把手機丟給他，「點外賣吧，我請客。」

猶豫片刻，洛里點了份麻辣香鍋。

牧也拿回手機，看到他點的香鍋後笑出了聲：「你還真挺不客氣的。」

洛里的表情依舊很嚴肅，目光跟掃描似的在牧也臉上來回挪動。

「你剛進娛樂圈，覺得這種事好像影響很大，但你待久了會發現也就那麼回事。」

網路上腥風血雨，牧也卻彷彿像個沒事人似的，在餐廳柔和的暖白光下慢條斯理地吃著晚飯。

「別人怎麼討論都不會讓你少塊肉，況且現在我已經不是演員，輿論不會影響我賺錢。」牧也盡量用最通俗的話來講，「俗話說上升期最怕被爆料，我都已經靜止期了，也沒什麼好怕的。」

眼前的人依舊神情複雜，牧也笑了笑，倒了杯水放在洛裡面前：「怎麼回事，為什麼我今天還要安慰你？」

「我也沒……安慰你……」洛里說得磕磕絆絆，說完又尷尬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沒想到水是燙的，他又吐了吐舌頭。

牧也看著他一副貓舌的樣子，笑得更開心了，「不好意思啊，老年人喜歡喝熱水。」

「對了，我的那首歌透過了。」洛里沒話找話，突然想到自己還沒跟牧也說這件事。

「嗯。」牧也應了一聲，「反正那天我只是在你家沙發上睡了一晚，什麼事也沒幹。」

「謝謝。」

「謝什麼？」

「你建議我改歌，讓我確定了我不想改歌。」

這句話聽起來有點拗口，洛里抬起眼眸，看著面前的牧也，「所以謝謝。」

「行吧。」牧也看起來有點愉悅，「一晚換一句謝謝，不虧。」

說完，他又繼續吃了幾口青菜，抬頭間看到洛里的臉有點紅。

「喂……你不會又……」牧也一看到他臉紅就產生應激反應，但是洛里目前很正常，沒有特殊反應也沒有過度溢出的信息素，就只是單純的臉紅。

牧也回想了下他剛才的那句話。

一晚換一句謝謝……

怎麼聽這句話怎麼不對勁。

「咳……」牧也清了清嗓子，正想說點什麼緩和下氣氛，恰好門鈴響起，他如釋重負地起身去開門，把麻辣香鍋給拿了進來。

洛里拆開包裝，餐廳里頓時香氣四溢。

看著洛里一口一口吃著香鍋嘴巴塞的鼓鼓的樣子，牧也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看了一會兒，他不自覺地想起前天在餐廳時岳楊說的那些話，臉上的笑容便落了下去。

「你知道Omega在片場要注意些什麼嗎？」

「是你上次說的那些？」洛里專心吃飯。

「你提前讓經紀人跟劇組說好，把房間排得遠一點，拍攝完的閑余時間不要到Alpha的房間去，也不要答應任何人的私約，比如晚上酒店房間對戲之類的。」

「你認真的嗎？」洛里覺得他有點小題大做，「那些演員不怕被爆出來什麼嗎？」

「多的是你不知道的操作。」牧也一臉嚴肅，「有些人既然想幹那些事，就必定做好了怎麼威脅的準備，如果遇到負責的劇組強制吃藥那還好，有些劇組沒那麼嚴，七七八八的事情就不少了。」

「哦……」

「還有，不要對你的對手戲演員產生戲外的感情。」

洛里的筷子停了下來，他正想問牧也什麼叫戲外的感情，放在桌上的手機就收到了一條信息。

那是薛亮發來的，上面只有簡短的一句話。

【如果沒有變動的話，程風的角色很有可能由岳楊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