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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禍水紅顏

    有些人,有些事,慧極必傷,情深不壽。 蘇銀月拋下了一切走向湖靈,卻換得滿門抄斬的旨意……

    第十章 遇刺(1)

    小說: 禍水紅顏 作者:木子弈诺 字數:3130 更新時間:2019-04-26 07:49:06

    天空剛剛泛起魚肚白,湖靈便梳妝完畢出了宮。她換下平日里的紅色華服,穿了件深藍色的裙子,獨自一人來到位於城郊的監牢。這座監獄中關押著的儘是些窮凶極惡之徒,平常更是很少有人來,被送進來的人也都不出一個月就會被問斬,因此顯得很是陰森。她靈巧地躲過了外圍看守的眼睛,走向最深處的牢房。

    早朝上,眾大臣都議論紛紛,因為攝政王竟然缺席了。王孟聽說了昨晚的事,暗自高興。

    「王大人,這攝政王莫不是和聖上吵架了?」秦然站在他身邊低語。

    「誰知道呢!只聽說昨晚聖上去找過攝政王,結果氣沖沖地走了。說到底,他們二人還都只是孩子,難免會有些孩子氣。攝政王啊,怕是給聖上臉色瞧了。」

    見他臉上難掩笑意,秦然也跟著附和幾句,他記得王孟之前明明說過不可小瞧這兩個孩子。但話說回來,這湖靈與聖上吵得越凶,對他們才越有利。

    而遠處的監獄裡,湖靈在某個牢房前停住了腳步。

    經過八天快馬加鞭的趕路,蘇銀月一行人終於成功抵達了歷城。站在圍牆之外,看著緊閉的城門,蘇銀月憂心更甚。不知城內是怎樣一番景象啊……

    守城士兵見有人站在城門處,便出言詢問,安陵拿出令牌,表明身份。

    「我等是奉攝政王之命,前來查看城內之事。」

    一聽是攝政王的人,守城士兵也不敢怠慢,但他們還是沒有立刻開啟城門。「請幾位大人稍等,屬下即刻通稟薛將軍。」

    湊到安陵身旁,阿念低聲說道:「你們的士兵不錯嘛!」

    「這是最基本的原則。」安陵照舊冷著一張臉。

    拉了拉蘇銀月的胳膊,阿念問:「銀月,你們這位安大人一直都板著臉嗎?這樣有什麼好處?難道是可以不長皺紋?」

    輕笑出聲,蘇銀月答道:「六公主就別打趣安大人了。一路上都不知道讓你欺負了多少次,這到了歷城,你就歇歇吧。還有,六公主怎麼叫我叫得這麼親熱?」銀月,連湖靈都沒有這樣稱呼過自己呢。

    「喂,這樣稱呼才正常好吧?對了,我一路上提醒了你多少次,不要叫我『六公主』,你們的皇帝都沒有成婚,哪裡來的六公主!你這一叫,我的身份可就暴露了。還是說,銀月你對『公主』二字情有獨鍾,嘴上叫的是我,心裡想的是別人吧。」在來歷城的路上,阿念也聽說了一些湖靈與蘇銀月的故事,她對這二人的感情很是好奇,總是忍不住要調笑一番。

    知道自己這調笑別人的功夫不如阿念,蘇銀月便轉移目光,盯著城樓。歷城士兵的辦事效率很高,不多時就找來了薛將軍。這薛將軍看起來不過二十幾歲,英武不凡,眼神中帶著軍人特有的凌厲。

    城門被緩緩打開,薛將軍將她們三人迎了進去。保持著謹慎的距離,他開口:「未能出城迎接實在是屬下準備不周,可眼下歷城遭難,還望幾位大人見諒。」對於攝政王的人,薛贏是沒什麼好感。他們這裡雖然地處偏遠,但還是能聽到些朝堂上的事,湖靈的囂張放肆讓這位耿直的軍人很不喜歡。況且歷城遭遇天災,朝廷卻遲遲沒有動靜,萬分無奈之下,韓將軍只得親自趕去皇都,一探究竟。可是,沒等來聖上的欽差卻等來了攝政王的心腹,薛贏覺得不會是什麼好事。

    三個人誰都不傻,一眼就看出了薛將軍的抵觸。蘇銀月略作思量,柔聲答道:「薛將軍客氣了。我等自知軍隊紀律嚴謹,希望沒有壞了你們的規矩才好。此番前來也是遵照攝政王的旨意,查看疫情,還望薛將軍肯出手相助。」

    薛贏側著頭看了眼蘇銀月,見她神情懇切不似作假,也不好再板著張臉,「幾位大人這邊請。」

    用了一盞茶的功夫,薛贏將歷城的疫情講了個明明白白。蘇銀月聽得真切,心中已有了算計。

    「在下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薛將軍但說無妨。」

    「韓將軍早在一個月前就派人給朝廷送信請求救援,可朝廷為何現在才派人來?」

    這個問題問得尖銳,此事照常理本就是朝廷的疏忽,蘇銀月正猶豫著該如何回答,安陵卻說了話:「何時派人、派遣何人自有聖上與攝政王做主,我等做臣子的只有聽命的份兒。」不是安陵故意隱瞞,而是她發現了一個細節,這個細節讓她不能說實話。薛贏,是個左撇子。

    可安陵的這句話顯然激怒了薛贏,他的喉結上下動了動,沉默不語。

    「薛將軍,不知可否陪我去城中看看?我想去瞧瞧病人,若是我估計得不錯,問診之後便可開方子了。」蘇銀月適時地打破僵局。

    站起身,薛贏做了個請的姿勢。雖然心裡很不相信攝政王派來的人,但目前也只能孤注一擲。城中有將近一半的百姓患病,要是再拖延下去,恐怕歷城就要變成一座死城了。

    在剛得知城中出現瘟疫時,韓刃便立刻請來了城內最好的郎中給百姓治病,可那人瞧了很久,卻是連連搖頭。最後,他寫了張藥方給韓刃,希望韓刃能讓全城百姓服用。救人心切的韓將軍一一照做,可最先發病的一些人還是去世了。之後又陸陸續續有人病發,可奇怪的是卻也沒再有人因此喪命。考慮到不要將瘟疫傳染給周圍城鎮,韓刃下令封城。

    蘇銀月在薛贏的陪同下看了許多人,這些人癥狀完全相同,只是嚴重程度不一樣。

    「薛將軍,你之前說,城中疫情是突然爆發的?」

    「是,現在回想,幾乎是一夜之間就殃及了整個歷城,只是當時大多數人癥狀不明顯,我們沒有察覺。」

    一夜之間爆發的瘟疫,聽起來總是有哪裡不太對。這麼多人同時染病,源頭是什麼呢?

    邊想著事情的蹊蹺,蘇銀月一邊寫著方子。她已經看過了城內郎中的藥方,沒什麼大問題,只是少了一味藥,以至於治療效果不夠顯著。

    「麻煩薛將軍請人按照這張單子抓藥,煎服方法已經寫在上面,大家照做就好。」

    接過藥方,薛贏滿臉的不可置信,「這……這就好了?」

    「嗯,這樣就可以。另外,請問薛將軍,城中百姓平時所飲用的水都是取自哪裡?」如此大規模又突發的疫情,很可能與水源有關。

    「城中豎井不多,大多都是去河裡挑水。咱們這裡處在雪山腳下,積雪融化彙集而成的河水再好不過了。」

    河水……原來如此。關於歷城的這場瘟疫,蘇銀月終於理清了頭緒。只是,幕後黑手會是誰呢?

    回到府上已是傍晚,薛贏早已安排人準備好了晚飯。其實她們本可以不用這麼長的時間,但蘇銀月執意看看百姓服藥後的反應,硬是等到了現在。

    飯桌上,三個姑娘湊在一起,低聲私語。

    「我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我原本以為,是城中死於瘟疫的百姓太多,所以才將屍首扔進了河裡。可今天看來,犧牲者就只有最開始的十幾人,那他們為什麼這麼做?找個地方埋了不是更好?」阿念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裡,興奮得瞪大眼睛,「哇,這個好吃!」

    「我今天詢問了死者家屬,他們都說親人病逝後就直接掩埋了,從來沒有將屍身丟棄到河水中。退一步講,我們講究的是入土為安,怎麼可能將親人的屍體扔進河水中隨波逐流呢?」蘇銀月看著桌子上的菜,卻提不起胃口。

    「那是你們瀚王朝的人講究太多,我們阿蘭國才不是這樣。但這話說回來,屍體總不會自己跑到河裡,肯定是有人將他們扔了進去。」阿念故意停在這裡盯著蘇銀月和安陵,見二人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她放下筷子,「行了,你們也別瞞著我了。歷城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才不信僅僅是出了瘟疫。」

    阿念的懷疑是對的,蘇銀月想要解釋卻又無法開口,她總不能把湖靈的猜測通通說出來,但讓她說謊,似乎又有些勉強。

    「六公主無需費心,這歷城之事說到底也只是我們瀚王朝內部的事,自家事還是自己解決的好。」安陵平靜地吃著飯,好像一切都與她無關。其實,她沒有按照湖靈的吩咐把信交給阿念,如果她們真的到了非要逃到阿蘭國才能活下來的地步,那湖靈在皇都更是不會安全。安陵素來沒什麼私心,但只有一件事她不肯讓步,那就是她一定要死在湖靈之前。她不想看著那個女孩兒因為自己落淚。

    「哼!我才懶得管你們的事!」嘟著嘴,阿念抓起筷子發泄般的戳著碗里的飯。「我吃好了,出去透透氣。」

    眼看著她出了門,安陵依舊淡定地吃飯。蘇銀月的心思不在飯上,也放下碗筷想起身。

    「蘇姑娘這是要去哪裡?」安陵瞄了她一眼。

    「放心不下瘟疫的事,我再出去看看。」

    「蘇姑娘心繫百姓,但也勞煩你等在下一會兒。長公主交待過,我要全權負責你的安全。」

    無奈地嘆了口氣,蘇銀月坐直身體,「歷城的疫情從某種角度上說並不是瘟疫,而是中毒,有人將誘發病症的藥撒在了河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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