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慶慶從陽台的雜物盒裡翻出了一支打火機，打開香煙盒，從裡面拿出了一支香煙，夾在指間。她點燃了香煙，看著白煙升起，楞了一會，才抽了一口。

周慶慶恍惚間想到上次抽煙還是一年前的時候了，那一陣子遇到了糟心事太多，實在承受不住才學會了抽煙。一開始只是抽著玩，慢慢的學會了把煙抽到肺里，那飄飄然的感覺，至少能自己騙自己沒那麼痛苦。如是想著，周慶慶開了二鍋頭，給自己倒了一杯……

「下雪了……」周慶慶透過煙氣，看到天上洋洋灑灑落下的雪花，這是初雪，下的好安靜。

「咚咚咚……」

楊戩敲響了周慶慶的房門……

「進來吧！」

楊戩打開房門，就看到周慶慶坐在陽台吞雲吐霧，「在我房間就聞到了這奇怪的味道，便過來問一問。」

周慶慶吸了口煙，將煙灰彈了彈，「那你這鼻子是真的靈，這隔了這麼遠，還關著門你都能聞到。」

「你這抽的是什麼？」楊戩走到周慶慶旁邊，看陽台的角落還有一張凳子，便端過來坐在了周慶慶面前。

周慶慶抬眼看著楊戩，眼裡沒有任何光彩，「香煙。」說完，又看向天空，雪越下越大了。

「香煙，這個東西好抽嗎？」楊戩繼續問道。

周慶慶眉頭擰著，抿了口二鍋頭，一下子胃裡暖和起來。

「這個啊，可是好東西，讓人迷幻，忘乎所以，飄飄然然，是一種別樣的快。感。」

「那你也給我一支。」

「你？你不能抽煙，這個對男人有毒的！會慢慢讓男人上癮，然後身中劇毒，慢慢地痛苦死去！」周慶慶不信楊戩能不知道這是香煙，以為他在和自己演戲，所以說起鬼話來神采飛揚。

「哦？」楊戩端起周慶慶的酒杯喝了一口，苦酒入喉，眉頭緊鎖：沒有酒仙的酒好喝……

「可是我從手機上看到的消息是抽煙傷肺啊。不特指男女啊。」說著，手輕輕一抬，滅了周慶慶的香煙。

周慶慶沒有搭理楊戩，繼續抽著，這抽著抽著，才發現不對勁，這煙怎麼滅了？之後再點，卻怎麼也點不著了，再換了別的煙也同樣如此……

「買到假煙了？」周慶慶拿起香煙在手上反覆觀察著，最後認命一般將香煙扔在了一邊，「明天找超市老闆算賬去！」說完，將抽了一半的煙扔進了垃圾桶。

楊戩看著周慶慶這一連串的反應，心裡偷笑。起身要走，就被周慶慶喊住了。

「楊戩，你說人為什麼一到晚上就會尤其脆弱。特別是這樣的天氣……就會讓人備感無力。我想到和白永澤的從前，雖然我清楚的知道這個人已經和我無關了，而且我不喜歡他了，甚至有點討厭他，但一想到心裡還是氣的堵的慌……還有最近家裡雜七雜八的事情真的……真的壓的我好難受……」

「可能是一直擠壓在心裡的情緒，終於在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得以施放吧……」

周慶慶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楊戩，問道，「你會有感到脆弱，無助的時候嗎？」

「因為我是戰神，所以是絕對不會有脆弱的時候的。」

周慶慶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自動排除楊戩說的那些不切實際的話，只聽到他說自己從來不會有脆弱的時候，於是便又問道，「那就沒有人會讓你感到在意或者脆弱？」

「人？」

周慶慶扶額，無奈，灌了自己一口酒，「得得得，沒有仙，沒有仙讓你在意，脆弱？」

楊戩聽了，仔細思索了片刻，才又說道，「在意的仙子有，但讓她不會讓我覺得有脆弱的時候。」

「讓你在意的人？」周慶慶起了興趣，有點好奇能讓這麼帥的人在意的人會是什麼樣的。

「對的，那是天上的三仙女，她之前幫助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件事情會影響到我的性命，所以我很在意，也很喜歡她，也想著某天能報答她才好。」

「哦……」周慶慶覺得心裡有點酸酸的，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嘟嘟嘟喝了幾口酒，吃了點零食，那種奇怪的感覺就消失了。

「叮咚」楊戩的手機又響了，他看了眼發信息的人，把手機給了周慶慶。

又是陳錦然發來的信息。

周六晚上十點來個海碼頭，我有話對你講，說開了就不會再找你！

周慶慶冷哼一聲，回了句好。信息剛打出來，就看到聊天軟體的信息彈窗，她把手機還給了楊戩，「有人找你。」

楊戩接過手機回應著，周慶慶就那樣喝著酒眼睛吧嗒吧嗒的看著楊戩，終於忍不住了好奇心，剛想八卦，楊戩就說話了。

「為什麼我加了那麼多人，想要帶他們去天庭當仙官，他們都不相信啊，還罵我智障，腦殘，騙子……」

「呃……楊戩……其實我也不信你是神仙，現在已經很少有人信神佛了，而且你還這樣突然出去說十個有九點九個都會覺得你是神經病，你會嚇到他們的……」

「可是我真的是……」

「……」周慶慶無語了，有點不想和楊戩再說話，卻還是說道，「你以後別再對剛認識的人這麼講了，真的只會讓人覺得你在逗他們。」

「那我該怎麼辦，我只有十年期限，不然我就會受輪迴之苦。」

周慶慶在心裡白了眼楊戩：編，繼續編！

「這個東西得看緣分吧！」說完，周慶慶便推著楊戩出了卧室，防止楊戩又在她面前說點不著調的話，自己還懶得和他爭執。

周慶慶洗完漱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對勁，趕忙起身拖上拖鞋，推開了楊戩的卧室，楊戩正端正的躺在床上準備睡覺，被周慶慶這突然的反應驚地坐直了身子。

「你……你幹嘛！」

「我問你，你不會是加的顧客的聯繫方式，然後問這些摸不著頭腦的問題吧？」

楊戩楞了一秒，隨後點頭答道，「嗯，對呀。」

周慶慶手攥緊著拳頭，硬是擠出一臉假笑的看著楊戩，強忍著控制住了情緒，逐字逐句強調道，「以、後、不、許、了！」說完，關上了門，楊戩應了了一身，剛倒下睡覺，門又開了，楊戩只得又直起了身子，「幹……幹嘛啊！」

「這種事情要隨緣！強求不來的！」

周慶慶說完，回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看了眼時間，已經到十二點了……她好像好久沒有早睡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