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著別動，等我在下面接你。」郝斯文跳下樹，伸著手說，「你慢一點，踩著我的肩膀……」

「不用這麼麻煩，你讓開。」甄安全往前一探身就跳了下來。

郝斯文接住他，被他壓的仰面摔倒在草地上：「有沒有傷到腿？」

「沒有。」甄安全騎在郝斯文身上笑問，「你怎麼不躲開？」

「我躲開了誰接著你？萬一傷上加傷了怎麼辦？」

「不怕。」

「我怕。」郝斯文拍了拍他的屁股，「快起來。」

「還挺舒服的。」甄安全扭了扭腰，「在上面是不是特有感覺？」

「你可以試試。」

「我不試，你怕疼。」甄安全趴在他的胸口上，「我比劃個姿勢就行了。」

郝斯文親了親他的嘴，拿出手機搜了張圖片給他看：「這個姿勢，你是在上面的。」

「還能這樣呢？什麼時候來真的？不用等我的傷好。」

「必須等，你的第一次，我要給你最美妙的體驗，不能讓別的因素影響了。」

「好吧。」甄安全翻下來和郝斯文並肩躺著，「等我回局裡體檢的時候，傷就應該完全好了。你這麼長時間不發泄，行不行呀？包先生說你一天不做都不行。」

「別聽他胡扯，我也許是那方面的想法比較強烈，但我又不真的是只用下半身思考，我也是有原則、有底線的。」

「你的底線是什麼？」

「絕對不會腳踏兩條船。」

「原則呢？」

「專一，永遠忠於自己的另一半，另一半的範圍不包括床伴。」

「那就是永遠對我忠誠了？」

「是的，所以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戴綠帽子的。」

「我知道。」

「你知道？」

「是，我知道你不會給我戴綠帽子。」

「這麼相信我？」

「當然了，永遠忠誠，你發過誓的。」

「那是對工作，在感情上可不一定。」

甄安全搖頭：「如果一個人對待工作非常認真專註，那麼他在生活上肯定也不會太過將就。忠誠已經刻在了你的骨血里，不管是面對任務對象，還是我這個結婚對象，你都不會變的。」

「既然這麼相信我，就乖乖聽話，和我過一輩子。」

「能不能有不聽話的時候？」

「能，反正你不怕挨揍，大不了一天揍你八回。」

甄安全咧著嘴傻笑了一陣，揉著肚子說：「餓了。」

「吃飯去，想吃什麼？」

「附近有家麵店特別好吃，不知道還在不在。」

「去看看就知道了。」

甄安全被郝斯文拽起來，扒著他的肩膀說：「麵店在小區後門的胡同里，路很窄，車根本開不進去，咱們走過去吧。」

「你的腿行不行？」

「沒事兒。」

郝斯文攬住他的腰：「你別逞強非要蹦著走了，我扶你。」

「怎麼能是逞強呢？我從這裡蹦回家去都不會累。」

「你蹦著不累，看著你蹦，我累，行了吧？」郝斯文摟著他，放慢了腳步。

走了一會兒，甄安全就不耐煩了：「這麼慢吞吞的，什麼時候才能走到？我都要餓死了，你別扶著我了，走快點。」

「還有多遠？」

「照現在的速度，至少二十分鐘。」

「我背你。」

「背著我？可別了，再閃了你的老腰。」

郝斯文翻了個白眼：「我還沒那麼老。」在他面前半蹲下，「上來。」

「我可真上了啊。」

「快點。」

甄安全趴到郝斯文的背上，抬起傷腿，用好腿支撐著：「你真的行呀？我可挺沉的，你要是也受傷了，咱倆可就都殘了。」

「你怎麼這麼多話？不餓嗎？趕緊的。」

「我是怕你傷著，你還不耐煩了。」甄安全往上一跳，胳膊摟住他的脖子，腿夾住他的腰，拍著他的腦袋說，「老文子，起駕。」

郝斯文笑罵一句，把他背了起來。

「我沉嗎？」

「挺沉的。」

「把我放下來吧。」

「還能堅持。」

甄安全把手貼到他臉上：「我什麼時候才能像你這麼黑？」

「怎麼這麼不會說話呀？這叫黑嗎？這是蜜色。怎麼走？」

「斜對面的胡同看見了嗎？走進去，最裡面就是了。」甄安全揪著他的耳朵，扒拉著他的頭髮，「你曬的挺勻稱呀，全都是一個色。」

「我天生就這個膚色。」

甄安全羨慕地說：「我也想有這樣的膚色。」

「可是我喜歡你白。」

「咱倆換換吧。」

「行，你去問問誰能給你換。」

「我回局裡問問去，說不定實驗室里的人有辦法呢。」

兩人正逗悶子，迎面走過來三個男人，嘴裡叼著牙籤，楞瞪著眼睛，晃著膀子趿拉著拖鞋。

胡同不寬，他們三個人並排著走，就只富裕出一個人的空間。

郝斯文背著個人，根本過不去，而且也不像和他們有身體上的接觸，就站在一戶人家的台階上，等著他們過去。

走在中間的是一個光頭，瞄了他們一眼，往前走了幾步，卻又回來了，站定在郝斯文面前，撇著嘴角說：「當年爺沒把你的腿打斷，現在怎麼著，被別人打瘸了？」

甄安全還在羨慕蜜色皮膚，聽見有人說話才看過來：「怎麼又是你？滾邊兒去，我今天沒空理你。」

光頭吐掉牙籤：「挺久沒揍你了，都敢和爺這麼說話了，今天你不跪在地上叫爺爺，就別想走。」

郝斯文問：「你認識他？」

「住後面的那個小區，這附近的小混混。」

「你說誰是混混？」

甄安全不理他，繼續說：「以前經常被他們攔著要錢，每次都打架。」

「你一個打三個？」

「是呀，厲害吧？我就從來沒輸過。」

「呸，你哪次不是頭破血流的？今天爺就再教訓你一回。」光頭被無視，非常火大，指著郝斯文說，「不想挨揍就滾開，要不然連你一起打。」

郝斯文把甄安全放下，讓他靠著牆：「等我一分鐘。」

「幹什麼？」

「替你教訓他們。」

「我自己來。」

「以前沒有我，你得自己來，現在有我了，你在旁邊看著就行。」

「媽的，上趕著找揍，別怪爺沒提醒你，我……」光頭的話還沒說完，就挨了一個大嘴巴，緊接著又是一記窩心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