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味道啊，」喬琢徑直走向床邊，拍了拍床上的小鼓包，「縮在裡面幹什麼？」

能是什麼味道，當然是荔枝的味道，年思元閉了閉眼睛，努力找理由。

直接把被子掀開，喬琢又看了看垃圾桶，哎了一聲，「垃圾桶里怎麼有荔枝殼？」

「什麼殼？」年思元抓緊了被子，生怕自己露餡，「不知道啊。」

「那就奇怪了。」

喬琢一邊說一邊把年思元從被窩裡抱出來，讓他看垃圾桶。

「你看，看到沒？還挺多。」

年思元沒辦法，臉都皺成了個小包子，苦巴巴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撒謊好難，真的好難，年思元被喬琢抱著，也不敢亂動，差點急出汗。

偏偏喬琢就是不肯跳過這個話題，還伸出手指，摸了摸年思元嘴角。

「這是什麼？你睡覺流口水嗎？」

荔枝甜膩的味道太重，年思元只好默默離喬琢遠一點。

只是他坐在喬琢腿上，再怎麼遠也遠不到哪裡去。

「是懷寶寶的緣故嗎？」喬琢還湊到年思元脖子旁聞，「怎麼聞著你有一股水果的味道。」

「是、是信息素的味道，是杏子的味道！」年思元沒什麼底氣，只能在心底祈禱喬琢別問了。

不知道喬琢是不是故意的，抱著人不說，還要用自己的信息素去吸引年思元。

好歹是一起待了兩年，雖然說沒有完全標記，但也有過暫時標記，年思元怎麼熬得住。

沒一會兒，他就被勾得臉紅紅，心跳也快了起來。

現在在裝懷孕，不能做那種事，年思元開始掙扎，想自己站起來。

「你怎麼不親我？」喬琢突然發問。

「啊？」年思元滿臉都是茫然。

喬琢鬆開手，扶了一把年思元，讓他站好。

「你以前很喜歡黏著我，巴不得天天都掛在我身上，還要跟著我，今天怎麼了？」

他說的如此直接，讓年思元覺得自己是一點臉都沒有了。

「我哪兒有黏著你……」年思元心虛道，「你不要亂說。」

他情緒激動，信息素又冒了出來，空氣中艾草和杏子的味道混在一起，竟出奇和諧。

「睡一會兒吧。」喬琢深吸一口氣，拉著年思元，想把他往床上帶。

同床共枕兩年，年思元要是還不知道他想幹什麼，那可真是白活了這兩年。

「不行，不行，」使勁兒甩開喬琢的手，年思元裝模作樣捧著肚子，「不和你睡在一起。」

這句話不知道戳到了喬琢的哪根神經，他突然把臉一沉，轉身就要回自己房間，冷冰冰丟下一句話：「那就算了。」

年思元呆了呆，委屈感鋪天蓋地而來，下意識動了動自己的腳。

他真的很喜歡喬琢，第一次見面就喜歡，相處兩年之後更喜歡，喜歡有多深，現在就有多委屈。

他埋怨的是自己，是自己非要撒謊把人留在身邊。

喬琢真的回房間了，年思元坐回床上，這下連吃荔枝的心情都沒有了。

他怪難受的，難受之餘還生氣，生自己的氣，也生喬琢的氣。

坐了小半個小時，年思元鼓足勇氣，朝喬琢房間走去。

喬琢正斜躺在床上看書，看上去心情平靜，一點沒被剛才的事情影響。

站在門口，年思元心裡忐忑得很，半晌才開口：「喬琢，你好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