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李獻忠聽到了，但還是要再問一次，伸腳用腳尖抬起榮舟的頭，還是微笑。

榮舟暴起，兩個人差點沒按住，咒罵聲傳遍了整個翠西樓，「當年盛家榮光的時候，我坐在席面上，你李獻忠是跪在哪位爺面前的？」

掌櫃的聽到這趕緊伸手捂住榮舟的嘴，「不想活了你！」

榮舟是不想活了，榮家人就自己一個活了下來，要不是沒有死的勇氣....正好，借著李獻忠的手，自己死了也好。

這種話李獻忠聽多了，沒生氣，反而掰過榮舟的臉細細端詳，端詳一時，恍然記起，「哦...這不是..榮家的榮小爺嗎...」

榮舟的臉被掐得泛紅想要掙開，可是李獻忠掐得緊，臉上生疼。

阿大也側過臉來仔細瞧了瞧，「哎喲，這還真是南街榮家的小公子。」

「好好好...」李獻忠手上的力道還在加重，眼神也越發的犀利，「沒想到我還真是會挑人，雖是落魄，好歹也是榮家的小少爺，比那些個窯館妓子好太多...」

榮舟無言也無奈，滿腔的憤怒，被榮舟掐得說不出口。

這在李獻忠眼裡就是小事一件，不過是給廢物癱子找個老婆，其實榮舟要沒鬧剛才那麼一出，走個過場，被抬到盛家東院，至於之後的事，榮舟要作何甚至是離開東院李獻忠都不會在意這個小人物。

「掌櫃的！」李獻忠轉而看著翠西樓掌櫃，手從懷裡摸出一張銀票，「這...我買榮小少爺是夠了吧？」

掌櫃的趕忙拿過銀票，「夠了夠了，買十個都夠了！」

「那你可把人給看緊咯，過幾日我來要人，要是人沒了...掌櫃的女兒也有十四歲了吧。」李獻忠說道。

「那可一定給小忠爺把人看好，小忠爺儘管吩咐，小的一定照做。」掌櫃捏著銀票的手微微出汗，照著李獻忠鞠了一躬。

這邊盛家大院里，盛家老太太還坐在盛仲淮床前，拿著清白人家姑娘的照片，一個一個的看。

「兒啊，你瞧這方家的姑娘，跟婉婉有幾分相似，你瞧一眼...」盛家老太太把照片拿到盛仲淮面前。

盛仲淮什麼話也不說，照片放在眼前的時候只是閉上了眼。

「不喜歡？娘再給你看看...」盛老太太心裡難受，只是想著自家兒子無緣無故癱了，外人都說是中邪，盛老太太也是個古板的人，就按照老辦法再娶個媳婦沖喜，說不定就把這邪給衝掉了呢？

這時，門外的丫頭提醒道：「太太，大爺該吃藥了。」

門外聲音剛畢，丫鬟就端著藥開門進來伺候了。

那丫鬟一邊布藥一邊說，「小忠爺叮囑過，老太太得空別老往大爺房裡跑，這裡病氣重，染上了也不是好事。」

「這是我兒，他病了！我還不能來看看了？」老太太此刻毫無端莊，臉憋得痛紅，情緒激動。

丫鬟無奈搖頭，「小忠爺說，大爺這病就得靜養，太太還是先回吧。」丫鬟又轉身叫人，「怎麼不會動作了？還不快把老太太請回西苑去。」

接著兩個丫鬟連著進了門去攙扶老太太。

「我...我不走！李獻忠呢！把他給我叫來！」老太太這個當主人家的倒是被兩個下人拖著攙著出了自己兒子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