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要誅心才能給人最大的快gan。王子譽深知這一點，也絲毫沒有吝嗇自己的高貴和傲慢。

與程渡平視，眉眼彎彎，看起來人畜無害，實則那雙眼睛毫無笑意，有的只是讓人害怕的冰冷。

像看死人。

這讓被小瞧後想要發作的程渡忍不住戰慄！

對方明明看起來只是一個高中生！

難以置信！

硬著頭皮上前一步，一副上流人的作態。

高傲地挺胸，傲慢地斜視。

可假的終歸是假的。

「看來這裡只有一位管家，這麼大個莊園，讓它也維持狀態一定花費了你不少精力吧？」

又是一個打擊。

王子譽像是沒有發現程渡努力維持的笑鬆動了，繼續饒有興趣地說道：「真奇怪，明明你師出名門，為什麼活得那麼凄涼呢？住著一個表面上光鮮實則無人打掃的莊園？這和你現在的狀態有什麼區別？」

乍一看事業有成，擁有一座莊園，實則寒酸凄涼，像個廢物。

所有人都在看他程渡的笑話。

王子譽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在誅心，他有些喘不過氣，卻又不忍就此認輸。

是的，他堅持下來、努力活下去的理由，大概就是因為自己還期待著，還有著自己的驕傲。

那不知道有多大的面子。

身體顫抖起來，眼眶也有些濕潤，他在努力維持自己的風采。

可閉上眼睛後細想，似乎他沒有任何能力去反駁眼前的少年。

「呼……」泄氣，動了動手指，「你想說什麼？」

王子譽見自己的效果達到了，於是笑得更加燦爛，晃得程渡都失了神。

「跟著於文昶有什麼好的？平添笑話。不如玩些大的，給我找點樂子，或許這樣，還能讓你真正地踏入你想踏入的圈子裡。」

說這話的時候，那雙眼睛露出狡詐的神色，明明該令人唾棄，卻給人一種明媚的感覺。

程渡晃神，喃喃：「什麼意思？」

「很簡單，我這個人向來喜歡教人，我指導你成為上流，你，脫離於文昶。」

想從程渡的嘴裡套話其實很容易，畢竟就在剛才，程渡的心態已經崩了。於文昶的不善待常此累積，程渡早就心存不滿，只是因為其給了他錢財地位，他不敢造次。王子譽煽風點火後，只需要一些點撥，不打自招的場面很容易上演。

不過嘛……

王子譽用手指點了點下巴，「你對我有些用處，不考慮換一個主人嗎？」

……

一位好的狗主人，需要耐心和手段，要善於表現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給予狗最好的待遇，只有讓狗覺得你對他是真的好時，它就會無條件地擁護你。

王子譽拿著一把黑色的傘走在人行道上。傾盆大雨持續不斷，駛過的車輛激起路邊的水，發出「嘩嘩」的聲響。

露出淺淺的微笑，手機熒幕亮著。

［程渡：我教導於子妄的時候於文昶總讓我給於子妄一些適當的暗示，類似父親才是他最該親近的人。有段時間於子妄情緒不正常，當時於文昶讓我催眠於子妄，只說讓我把「不好的記憶」「刪掉」，沒有告訴我多餘的，不過我覺得這裡面有些事情。］

半真半假，還真是不聽話的狗。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