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逍然的教養告訴自己，不能打女人。他忍著怒火，擠出一絲笑意，「姜姨，沒事我就先走了。」他路過她身邊時故意停了一下，輕語，「如果我媽還活著，還輪不到你來坐楚氏夫人的位置！」

「你！」姜蓮琴氣的臉都綠了。

楚逍然回到位置上，不滿的說，「我不想吃了。」

餐已經上了，楚逍然沒有了任何胃口。

不等季淮舟追問怎麼回事，他直接起身出去。

他追了出去。

「小然！」季淮舟拉住他，「又發生什麼了。」

楚逍然情緒低落，眼眶有些發酸。但他實在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哭。「我就是不想吃。」因為強忍淚水，聲音有些嘶啞。

季淮舟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捧起他的臉，「好，我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事，我送你回家。」

豆大的淚珠從眼角滑落。「都怪你，我本來想忍的，誰讓你對我這麼好。」他責怪的說。

他輕笑，「傻瓜。」

回到公寓，季淮舟親自下廚，給他做了一桌子菜。

「嘗嘗吧，雖然沒有外面的好吃。」他淺笑，夾了一塊肉放到他碗里。

楚逍然嘗了一口，「是不好吃。」他無情的說，「不過，我不嫌棄。」他說完，低下頭，埋頭吃飯，生怕對面的人看到自己紅了的臉。

季淮舟欣慰的低笑，不停給他夾菜。

外面雨聲愈來愈大，季淮舟洗完碗，又陪招財玩了一會，看眼牆上的鐘表，已經十點。

「哇，好像很晚了。」季淮舟突然驚訝的說。

楚逍然停下打遊戲，嘟囔，「是啊，你走吧。」

季淮舟幹咳了一聲，坐到他身邊，「好像，我剛剛喝酒了，不能開車了，而且雨又下的那麼大，不安全吧。」

楚逍然皺眉，「幹嘛，你不會要住這吧。」

這大概是楚逍然問的最蠢的一個問題。

「季淮舟，你再動，我就把你踹下去！」

幽暗的房間里，一張被子下不安分的某人老是動手動腳。

季淮舟只是想靠近他，抱著他睡。

「真的只是抱著，不做別的？」楚逍然再次懷疑的問。

季淮舟乖巧的點點腦袋。

「好吧。」他放棄抵抗。

季淮舟開心的朝他挪近，把他圈在懷裡。

房內安靜的只能聽見各自的呼吸聲。

「小然，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心情為什麼不好嗎。」他在他頭頂，輕輕問。

楚逍然的瞳孔一片清明，隔了好一會才開口，「我看到我後媽了。」

後媽？季淮舟沒有了解過他的家庭，聽到這個詞感到驚訝。

「我爸在我媽死後，又娶了一個女人，你可能聽說過，我爸是楚氏的老闆。」

季淮舟更驚訝了，心疼的輕輕撫摸他的背脊。

楚逍然抬起頭，和他在黑暗中對視上，他問，「你會背叛我嗎。」

季淮舟正準備啟齒，楚逍然又緊接著問，「季淮舟，如果有一天你突然不喜歡我了，你覺得你還是接受不了男人，喜歡女人，在你背叛我之前告訴我，我會離開，但如果你瞞著我，騙了我，我一定會報復你。」

楚逍然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卑微的說出這番話。

季淮舟的眼裡只剩下對他的心疼和寵溺，「我發誓，我會愛你一輩子。」他輕柔的吻上他，摟在他腰間的手往下移動，不過想到他先前答應過楚逍然不會動他，又默默收了回來。

這樣無聲的尊重，誰會不喜歡。